“有您和程大儒在,今日这羊湖文会乃是大周士林盛事,您在会上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在第二日传遍整个广州府,然后在几日之后传遍整个大周。”
“在这样的盛会上被您戳破谎言,即使小子是都督府二郎君,也必将身败名裂,在整个大周都无容身之处!”
钟一诺笑了起来,笑容坦荡又苦涩,“想必那个时候,小子这都督府二郎君也做不成了,反正我也只是义子,没什么舍得舍不得,大都督会毫不留情地将我驱逐出钟家!”
“您问我都督府二郎君和您的弟子哪个风光?”钟一诺唇边含笑,重复了一遍周从颜方才的问题,“这便是我的答案。”
“你威胁我?”周从颜眯起眼睛,颇感荒诞道:“还是拿你自己威胁我?”
“小子这不是威胁大儒,”钟一诺诚恳道:“小子只是想向大儒证明我的真心,与您的弟子身份比起了,其他东西不值一提。”
“但小子身无长物,思来想去,只有这都督府二郎君的身份值得人高看一眼,”钟一诺苦笑道:“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看着神情坚定、孤注一掷的钟一诺,周从颜刚升腾起的怒火瞬间就熄灭了。
没错,即使是大儒也是有虚荣心的。
看到一个不错的人才为了拜他为师愿意抛弃一切,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心软了,何况是本就性情宽厚的周从颜?
“你若是想拜师,凭钟都督在广州府的权势,什么样的好师父请不来,”周从颜无奈道:“你怎么就和老夫卯上了?”
“老夫在两年前收下怀瑕时就说过了,他会是我的关门弟子。”
钟一诺不信周从颜会不知道文武之分,钟都督在广州府的权势再大,但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寻常的文人好找,但如周从颜这个等级的大儒,却不是钟都督靠权势能请动的。
周从颜这是在明知故问。
但提起这个,说明他的内心动摇了,钟一诺在心里冷漠地下定判断,他必须趁势追击。
“别的师父再好,也不是周从颜。”钟一诺唇边含笑,自信道:“我钟一诺想要拜师,自是要寻这天底下最好的师父。”
他信誓旦旦道:“而这个天下最好,除了您老之外,难道还有别人担得起吗?”
“你小子!”周从颜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他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指了指钟一诺,“花言巧语,不是好人!”
“更何况——”钟一诺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回忆几点惆怅,“师父您忘了吗?”
“三年前,六月初六,越华书院,求知阁。”
钟一诺念了一个极为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周从颜听得一愣,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对上了,没错,对上了!
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觉得这张脸那么眼熟了!
“你——”周从颜兴奋地站起身来,指着他激动道:“你是越华书院那个过目不忘的小子!”
“让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周从颜思考了一瞬间,给出了答案,“对了,叫兰一诺!”
改了姓,关键是身份还从商户子一跃成都督府的二郎君,无异于鲤鱼跃龙门,钟一诺不提,他还真没把这两个一模一样的一诺联系起来。
其实也是周从颜一心治学极少关注绯闻八卦,而他的弟子们摄于他的威严,也不敢和他提起这些,不然关于钟一诺这位都督府新晋二郎君的事情,应该早就传到他的耳朵里才是。
“你这是怎么回事?”周从颜关切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改了姓?
求知阁是越华书院的藏书阁,当年周从颜一个人去求知阁里寻书,因为第一次去不熟悉情况,寻了半天都没能寻到自己想找的那本古籍,正是躲在求知阁里的钟一诺看不过去出手相助,帮他寻到了他想要的那本古籍。
他一时起了兴致,见外面在举办文会,这小子却一个人形单影只躲在这求知阁里,于是就起了好奇之心,和他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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