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温也用刀,练子扫刀,刀长二尺八寸,练子长短由心,有时候还可以作飞刀使,刀刃破空,取人自级于百步外。虽带链子,用的却是刚劲。
双刀齐飞,刚柔并用,在江湖中,这几乎已经是一种所向无敌的绝技。在他们双刀齐展“横扫千军”时,几乎没有人能在他们刀下全身而退。
这一次也不例外。
刀光飞舞,纸屑纷飞。可是只有纸屑,没有血肉,他们攻击的对象,只不过是些纸扎而已,埋伏并不在。
——埋伏在哪里?
程冻和郭温一刀扫出,心已往下沉。
心可以沉,也可以死,人却不可以。心死只不过悲伤麻木而已,还可复生,生死之间,却另“无选择的余地,也绝无第二次机会。
这一点他们都明自,只要是曾经面对过死亡的人都明自。
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明白。
——真正面对死亡的那一刻,一个人心里是什么感觉是一片空白?还是一片空明?
是惊骇?还是绝对冷静?
我可以保证,那绝不是未曾经历过这种事的人们所想象得到的,我想,大概也只有曾经面对过死亡的人,才敢作这样的保证。
程冻和郭温的心虽然直往下沉,全身的肌肉却已绷紧。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们已将他们生命所有的潜力全都逼人他们的肌肉里,逼人他们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里。
只有肌肉的活力,才可以产生身体的弹性推动,只有这种“劲”,才能制造闪避和攻击。
——避开危机,攻向另一处潜伏的危机,以攻为守。
冷静如已冻结的程冻,温良如美王的郭温,在这一刹那间,竟忽然做出了一件他们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
他们竟忽然极放肆的放声大喝。
大喝一声,你腔扩胀,腹部紧缩,把肺部里积存的真气全部压榨出来,刚刚注入肌肉中的潜力,也在这同一瞬间进发。
这种力量使得他们的身子竟然能在一种绝不可能再有变化的情况下,从一个绝不可能的方向,用一种绝不可能的速度翻身回窜。
刀光闪动,赫然又是一招横扫千军。三口崭新的上好棺材也在刀光下碎裂。
这一次应该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他们的眼中满布红丝,就像是两个渴血的僵尸,渴望着能见到鲜血在他们的刀下涌出。
可惜这一次他们又失望了。
“轰”的一声响,双刀同时钉入天棚的横梁,把两个人悬挂在半空中,像钟摆般不停的摇晃。
———次错误,也许还可以补救,两次错误,良机永失。
——难道这里根本没有埋伏?
不可能。
——埋伏在哪里?
不知道。
程冻和郭温现在只希望能借这种钟摆般摆动的韵律,在最短的则间里使自己的气力恢复。
只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高手相争,生死一瞬,只要犯了一点错误,已足致命。
一个连续犯了两次错误的人,如果还想祈求第三次机会,那已不仅是奢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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