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蔫,你那同伙瘦三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周老蔫感觉晴天霹雳。他没想到瘦三为了保全自己这么不顾兄弟情义。他忙急着替自己辩解。
“警察同志,您听我说,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自己下手重了。我是受了瘦三的指示,他才是主谋。”
警察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周老蔫的实话炸了出来。“哼,你说清楚点。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警察同志,我坦白是不是能保我一命。”
“只要你坦白,就有可能。”
周老蔫咽了口唾沫。狠下心来说。“我坦白。”
“那你把事情经过说说吧”。
“初十那天,瘦三来找我喝酒,说有个大票我让跟他一起干。说要有人找他让他把照片里的那女人卖了,卖的越远越好,他说,这是个两头都能拿钱的好事。事成之后,我们三七分。我一合计也能赚不少。第二天我们就跟了那女的一上午。可那女的警惕性太高了。瘦三,就让我找个东西把她敲晕。我就随手在路边剪了根棍子。没注意棍子上有颗钉子。这一棍子下去,人是晕了,可也流了不少血。我当时吓坏了,瘦三就找了个麻袋把人套着抗到了车上。因为是在市区。他怕人醒了,就把袋子撤了,把人绑了,又堵住了她的嘴。”他越说心越慌。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继续说。”
“我们想把人送到西北去卖了,那边有人给联系了下家。可是半路我们上车检查,发现人没气了。然后我们商量去买些工具,找个人烟荒芜的地方把人给埋了。可是事情也怪了,我们到了地方下车一看,车里却没有人了。我当时认为是诈尸了。可瘦三觉得我们是被那女的给耍了。于是开车回去找。可找了一路也没见人。问了附近的居民也都说没见过。”
警察问道:“所以,人现在在哪?你们不知道?”
老蔫摇摇头。“不知道。我就说是诈尸了。当时我明明摸着她都没气了,而且脸冰凉。”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杀人的。是瘦三指使我的。你们明查啊?”
听训室里的季思成听到了徐静秋的遭遇后恨不能不过把周老蔫碎尸万段。
徐耀拉着他劝道:“思成,你别激动。也许静秋遭遇并没有那么糟糕,真的自己逃走了呢。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一想到静秋不知死活,我心针扎一样。我要去杀了那个畜生。”
“你冷静一点,我们得先弄清楚是谁想要害静秋,她到底在哪里开始失踪的。冷静下来,咱们在听听。”
苦涩的泪水流进了嘴里。迫使季思成冷静下来。
那边审讯室里又问。
“周老蔫,你知道是谁指示瘦三的吗?”
“我不知道。只知道,对方给的不少。”
“那你们是在哪里发现人不见的?”
“张家堡子”。
听训室俩人,听到张家堡子几个字眼一溜风的跑了出去。
他们连夜开车到了地方。又沿线打听回来。终于在后沟域镇派出所打听到了消息。
“我们前一段时间,是接到报警。当时她被人丢在医院的躺椅上,命悬一线。镇医院医疗条件有限,也是简单的给治疗着。”
季思成忍不住的问:“人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不好,一直昏迷着没醒来。”
季思成背过身去,双肩颤抖,双拳紧握,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听到她媳妇如今是这遭遇,心碎了一样。
徐耀嗓子里也像塞了东西。鼻子酸的难受。“同志,能麻烦你们给带一下路吗?我们想现在就去接她。”
“当然可以。”那警察拿起帽子说。“医院也盼着你们家人快过去呢。”
季思成一路是怎么到医院的自己并不知道,徐耀拉着他走他就走。他脑子里都是静秋受苦的模样。他怕会就这样失去了她。
医院里,医生见病人的家属终于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你们可来了,再不来我们也没办法了。我们这条件有限,只能用些维持生命的药。你们看看快把她接走吧。”
季思成踉跄的跟着进了病房,病房里的徐静秋仅仅半月没见,已经瘦脱了相。眼睛闭着,嘴唇干裂,脸色苍白。黏腻的头发挂在嘴边。
季思成扑过去抱着她就痛哭起来。“静秋,我来晚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该死。我不应该让你留在这。你醒醒啊,你看看我啊。”
徐耀看着徐静秋这模样,也没忍住,眼泪汪汪。他双拳紧握,牙齿都要咬碎了。势必要替徐静秋报这个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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