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枫被解救后,去了泰国。四个罪犯落网了,邱枫正好回国探亲,作为证人要出庭。她找到了甄珍,两人约好了,在青檀大厦里的咖啡屋见面。
时间还早,甄珍乘滚动电梯,下到地下一层。电梯对着的柜台里,依旧摆着那艘木质的大邮轮。甄珍走过去仔细看,木制邮轮一米长,五层高,雕刻得非常精细,窗棂的格子只有牙签那么细,甲板上有坐着和站着的小人,每一个都栩栩如生。甄珍的手伸进口袋里,那里有一颗被她揉搓得油光锃亮的核桃。她自嘲地摇了一下脑袋,那个学雕刻的杜仲是个过客,在她的生命里晃了一下,就再也没出现过。
看看约好的时间已到,甄珍找到那间咖啡屋。邱枫已经到了,她背冲着门坐在角落里。甄珍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邱枫丰满了许多,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致。她看着面前的甄珍,几乎认不出来了。面前的这个甄珍,可以说是另一个甄珍,颀长苗条,青春气息逼人。两个难友完全不像预想的那样尴尬冷淡,而是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个没完。
邱枫拉甄珍并排坐下,她紧紧攥着甄珍的手。
甄珍感叹说:“你一点儿都没变,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邱枫说:“你变化太大了,高出去了半个头。”
“咱俩七年没见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被解救出来以后,心里害怕,不敢在家里待着,劳务输出去了泰国,在那里跟一个华侨结了婚,生了一儿一女。知道罪犯都落网了,我才敢回来探亲。法庭要我作为证人出庭,我答应了。我回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见见你。”
“我也想见你。”
邱枫笑着说:“这跟七年前咱俩约定的,以后谁也不见谁,完全相反啊。”
甄珍说:“那个时候,咱俩心里都揣着一个‘怕’字,现在罪犯面临审判,咱们没啥可怕的了。”
“明天的审判,四个罪犯都出庭?”
“吉大顺得了癌症,一个月前死在监狱的医院里了。”
邱枫眼睛盯在甄珍的脸上,说:“甄珍,我从心里把你看作最亲的亲人。没有你的冒死相救,我活不到今天。”
“姐,咱俩是互救。你不把我驮到窗台上,我怎么可能从那么高的地方钻出去?”
“过去的十几年,我算是白活了。好逸恶劳给我带来了塌天之祸,还连带着伤害了你。”
“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不经历那场磨难,我也不会当警察,也不可能亲手抓住杀人犯,为百姓除害。”
两人说啊,聊啊,转眼间天就黑了。甄珍和邱枫手挽着手,在路灯下慢慢地走着。甄珍把邱枫送到宾馆门口,邱枫说:“上来坐一会儿吧。”
甄珍摇摇头说:“不了,明天你还要出庭,早点睡吧。”
开庭审判的时候,刘亮夫妻、邱枫、邱枫的弟弟、吉雅、甄珍和她的父母都坐在旁听席里,黄老琪、张凤慈也在座。
邓立钢、石毕和宋红玉同时被押了上来,戴着刑具坐在审判席上。邓立钢和宋红玉用眼神做着交流。石毕耷拉着脑袋,瘫坐在椅子上,如同行尸走肉。
邱枫作为证人上去,字字血,声声泪,控诉杀人魔王的罪行。
“被关押的日子里,我被反绑双手双脚,不让睡觉,不让吃饭喝水,稍不对心思,宋红玉就骑在我身上,用胳膊肘撞我的心口。她怕疼,从来不用手打人,用针扎,用饭铲子扇人耳光。”
邱枫撩起额发,让在场的人看她脑袋上被打塌陷了的坑。
“这个坑是宋红玉用榔头凿的,刚结了痂又被她打裂开。看我血流不止,她揪着我的头发用自来水冲。我刚说了一句凉,邓立钢冲过来,狠踹了我一脚说,再嚷嚷,他烧一锅开水活活烫死我!”
宋红玉垂着眼皮一声不响。
邓立钢抬起头,看着邱枫咬着牙根说:“当时怎么没整死你?”
邱枫硬挺着,没让自己瘫软下来,甄珍用目光鼓励着邱枫。
邱枫声音颤抖着说:“老天有眼,现在轮到我,看着你怎么被整死了。”
邱枫的弟弟恨恨地说:“枪毙一次都不够。”
黄老琪横了邱枫弟弟一眼,邱枫弟弟大声说:“看什么看,你们家属也没有好东西。”
黄老琪回骂:“别看老子瘸着一条腿,照样能整死你。”
“老不死的,有种咱们外面见。”邱枫弟弟毫不示弱。
黄老琪说:“你要是不出来,就是狗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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