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可笑,她前辈子就只在魏城囫囵终生,最远不过含香山,到底也是魏国地界,她眼界狭小,没看过大好河山,却自以为是,那个时候是谁给她的勇气和自信,蒙蔽了她。
这样一想,有两个人就倏地出现在脑海里。
魏尘奕、谭千奉。
阮妗华长长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他们两个,一个皇帝,一个恩师,这二人,有意无意也罢,都确实是联合起来,将她那一生毁得干干净净。
马车轱辘碾过燕京的地界,地上潮湿黏软,走过青石板地的时候,路滑而不稳,有些晃荡,这晃荡让她的心也沉啊沉,当到了皇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荡到了谷底。
叶君垣下了马车,立在车辕旁同她说了句且放宽心,便径自入了宫中,马车被停在了皇城门口。
她身体不适,至今未有力气单独站起,这一路都是叶君垣照顾着她。马车内棉褥软卧,熏香淡雅,可是他一走,少了他的气息,这马车里就冷了下来。
她揽镜自照,螓首蛾眉、靡颜腻理,然而神色郁郁,容颜憔悴,并无少女娇艳姿容,可倾国城,她不自禁伸手抚上苍白的眉眼 ,心中不知作何感慨,她素来少施粉黛,不是不喜,只是习惯,前世为相,朝堂庄严,岂容她妄作妆扮。
阮妗华想了一想,从包裹里拿出一根并不扎眼的银钗,将头发仔细梳理挽好,鬓发整理妥当,总算是显得精神了一些。
她安坐平复心神,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有人叩响,却是一个很陌生的声音:“姑娘可在?”
阮妗华扬声回道:“在。”
“叶将军交待末将来送姑娘去将军府上,他之后便归,请姑娘勿要担心。”
阮妗华一掀帘子,一样看到个身着铠甲的武将,虽面容平平,但身材高大,她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有劳将军了。”
那武将一拱手:“姑娘多礼了。”话音落时,便催着胯下黑马,领在了马车前头,车夫也老老实实地转了车向。
阮妗华暗自皱眉看着那武将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她只道是自己进了这燕京后心绪不宁,多虑了而已,便摇摇头,坐回了马车里。
路上闲闷,她索性撩开帘子望着道路两旁林立的店铺,燕国虽然不以商业贸易强盛,但是看这燕京的繁华,却是不输于魏城的,燕国皇帝贺瑸尚武,不过可不是莽夫,做皇帝做久了的人,恐怕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时候那武将驾着马走到了马车的旁边,他直直地看着前方,一面在和阮妗华说话。
“姑娘……是将军唯一一个想带回府的人。”
阮妗华诧异于他同她说这些,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心里涌出一丝甜意来,踟蹰了一下,她问道:“你们将军,从未……这样过么?”她想问的是,有否红颜知己之类的话,却最终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不过这武将显然心领神会,摇摇头:“没有。陛下亦有很多次赐婚,将军都拒绝了。”他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我总觉得将军有什么顾虑和心事,这几年一直如此。”
他的顾虑是什么?身世?还是仇恨?他若这十年来都记得当年栖风殿里发生的事情……那么到今日又怎么会轻易放下?地宫之中的种种还历历在目,云贵妃还在那地方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他真的能放下?
阮妗华心中思绪翻涌不停,反复将这些时间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无解。
那武将见她没了说话的兴致,便驾着马走到了前头,阮妗华靠着马车,不停地揣测思忖,终究身体还没复原,体力不支,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写一点~~
☆、肖逸
月上中天。
月光透过马车的纱窗,映进屋子里,照在阮妗华的脸上,她胳膊搭在桌案上,正昏昏沉沉地睡着,马车突地一颠簸,将阮妗华从梦里惊醒,她一睁眼,只觉得头痛万分,似乎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
竟是睡到了天黑。
等一下,天黑?
阮妗华猛地从马车里坐起,等坐了起来她才发觉不对劲,这马车竟然急驶在路上,速度很快,没有任何停滞,纱窗外风声索索,她听得心惊胆战,一把掀起车帘,映入眼中的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车夫不在,那个武将也没了踪影。
马车疾驶在一片黑暗之中,四周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到凌乱枝影,像群魔乱舞一样,凛冽的风迎面刮来,刮的脸上生疼,阮妗华双手死死地扣住马车门,拼命稳住身体才能保证不被颠簸马车晃下去。
她心里既惊又怕,不知如何是好,指甲陷进车门里,一手的木屑,刺痛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马一定是受了刺激,人为?还是意外?那个宫中的武将不在,车夫也不见人,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最大,她现在顾不上探究是谁要害她性命,只知道既然是被人为设计,那么必然求救无门,然而四下看不清楚,只觉得颠簸异常,不敢直接跳下马车,但若是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