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啊!
看着眼前的出租车绝尘而去,我在雨后的夜幕里发了好久的呆。
我突然感觉很庆幸的是,貌似自己与韩千洛走的是同一条路。
我一直相信,任何与这个男人为敌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所以姚瑶该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触了龙鳞吧——这时的我,其实完全可以试着躲在他的庇护里去看一场不再需要我流血的热闹——
可是,我生性就不是个愿意利用男人来生存的女人。
在与姚瑶的这场你死我活里,我总要选一副——属于我自己的长矛与盔甲。
第二天我跟代维打了个电话,说还想再休一天。
我没什么心情上班,何况男装部分公司的事已经尘埃落——这几天趁着肖正扬那个死变态的嚣张劲儿还没过,我实在不想去触霉头。
代维说,事情他都听汤缘讲了。多余的安慰也给不了,只说要我保重身体才最重要。
可我……
伸手抚了抚自己那已经渐渐开始变得厚实的小腹,我开始纠结和犹豫了起来。
心情乱的时候,我想找妈妈。
这是每个孩子童年的共性,我自然也不例外。何况,那天在程风雨的生日party上,唐小诗对我说的那番话总让我心头隐隐的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开车往云江福利院去。我妈的状况有时清楚有时糊涂,但在见到我的时候,眼神还是会本能地明亮一些。
我给她带了新的换洗衣物,帮她梳着与这个年纪不适宜的白发。
看着她的样子,我有点后悔当时差一点宰了姚瑶的幼稚想法。法律和道德的对冲,会让每一个冲动都有代价。
就像我妈当年保护我不受继父的虐待一样,其实也未必只有杀人这一条极端的路。
如果可以重新选一次,不如…让我杀了那个混蛋。毕竟我那时还只是个孩子,不用负法律责任,呵呵。
“妈,住的习惯不习惯啊?”我一边给她削水果,一边笑着问她。
她嗯嗯啊啊了几句,说着不用太清晰,就能让我听的懂的话。
她说的是自己很好,让我不用总是顾念她。
我抱她起来,想把刚才遗落在床上的白发拣一拣,凛然看到雪白的床单在靠近床沿那里…有一块红红的污点。
我有点纳闷,凑过去仔细看。
起初我以为是血,磕伤碰伤或者挠破了蚊子叮咬的皮肤。
可是仔细看看也不像,这红色红的过于艳丽了。像油漆,但又不像油漆那么厚重。
“姚小姐,你来啦!”听到门外有人叫我,我回头就看到抱着病历卡过来的唐小诗。
“唐姐!”赶紧起身跟她打招呼,我看到她还像第一次见面时穿着干净的护士装,笑容很亲和甜美。
“昨晚下过雨后天气还不错。”唐小诗说:“要不,我叫护理过来帮你一下,把阿姨推出去走走?”
“嗯,好。”
后来她叫过来了一位男护士,很轻松地把我妈妈放上了轮椅。我看着床上那一块有点突兀的污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唐小诗说:“唐姐,你们这里…多久换一下床单啊?”
我知道自己这么问貌似有点不大礼貌,好像是跟人家计较投诉似的:“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到——”
唐小诗笑了笑:“哈,没关系的。你说这点脏脏的…我也看到了。我们小护士昨天帮阿姨剪指甲的时候看到她指缝里也有。可能是推出去散步时沾到了红色的涂料油泥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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