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自成立那天起,就没抛弃一个兄弟,但……那是李云龙,管我陵光什么事,陵光毫无心理负担,一头就钻入永恒森林,一颗炮弹不可能落在同一片土地,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陵光撒丫子跑,自从去鹿籍那一趟,现在的他,早不是以前上二楼还有歇三趟的主了,体力好的没得说,可跑着跑着他隐隐感觉不对,咋感觉没人追自己啊,连点后背发凉、虎躯一震的感觉都没有。
对方没追过来,对方怎么可能没追过来啊,陵光开始对自己的嘲讽天赋产生怀疑,也渐渐放慢脚步,不能再跑下去,自己又不是麦哲伦,没必要拿命去证明这个世界是圆的。
陵光不知道达尔文之所以到现在没追过来,全是冒险公会太给力了,大愚若智…障的他想到另一种可能,少年不会已经解决对手,提前完成任务了吧,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庆祝开party,哟轰轰轰,哟轰轰轰了。
唔唔,不可能,陵光摇摇头,如果这样少年一定会叫我回头……
靠,他还真不一定叫我回头,陵光仔细回忆这几次的经历,他和章玄是半个兄弟,所谓半个,就是有难这一半一定同当,但有福嘛,自己好像真没享过,要不……回头看一眼,就一眼,反正已经跑这么远了,就算是博尔特也别想十秒之内追上我。
陵光回头,他又不傻,也不会真的回去看,扑哧扑哧翅膀就爬上树顶,默默翻找出他的望远镜“寻他千百度”,“让我看看啊,那个是少年,还坐着呢,不会圆寂了吧,还有……对自己图谋不轨的怪大叔,现在…咦,怎么变成黑色的皮蛋了?等等,我去!”
陵光瞪大双眼,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颗蛋,虽隔着很远的距离,但这股气息,绝不会是一个半神能拥有的,而是……真正的神,破茧成蝶,羽化成神。
陵光心态崩了,这让你们拖延时间,没让你们送经验啊,你们怎么不爆金币,送他把一刀九九九的屠龙刀。
陵光整只鸡都不好,瘫坐在树枝上,他的双腿有些发软,接下来,他就看到冒险者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或许在他们看来,不能动弹的达尔文就是活靶子,于是纷纷拿起武器朝达尔文攻去,妄图打断他的成神之路。
这是简单的道理,只要攻击细线就能切断达尔文与喝下禁药的冒险者之间的联系,就能救他们,就能阻止达尔文说不出所以然的计划,这是人类的常识,哪怕是苏叶也选择第一时间出手,对神,四贤庄汗牛充栋的古籍中也只记录只言片语,用人类的知识揣摩神明,夏虫语冰,错了,他们大错特错。
此刻只有陵光知道,达尔文早就成功了,化为蛹的那一刻,大局已定,凡力根本不可能阻止他,现在冒险者能做的,应该是跑,越远越好,离的越近死的越早。
我必须阻止他们,陵光告诉自己,要回去,告诉冒险者,让他们快逃,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陵光扇动翅膀,却感觉眼前一抹黑,一个踉跄从树说掉下来,倒在地上。
可恶,又开始了,偏偏是现在,明明我有更重要的事,差一点我就能帮上忙,而且……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回忆以前的事啊。
陵光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斥着不甘,双腿仿佛灌满铅铁,无法移动半步,头更是像被人用凿子一下下的往上开洞,疼的撕心裂肺,就像要炸开般,他没有骗章玄,他的确恢复了些实力,包括往日的记忆,就是这段记忆是痛苦的,无论是记忆的过程还是记忆本身。
陵光浑身的羽毛立起,双目因为充血变得通红,死死抱住自己的脑袋,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片段,回荡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快走啊,陵光,不要让我们的努力白费,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会成功,只可惜我看不到了……你要好好活着,替我看看那个人人都能自由平等,能吃饱的世界。”
陵光:这个声音是谁,好熟悉好温暖啊,就像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就是不知怎么了,心好痛啊。
“我哥哥那么相信你,你却抛下他自己逃跑,都是因为你,你的冷血,你的那些规矩,我哥哥才会死,你根本不配当神,一切都是你的错,死的应该是你啊!”
陵光:抱歉,我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神,可我只是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少死些人而已。
“师傅,我不怪你,规矩就是规矩,我一直都相信,你是对的,所以,我应该是错了吧,这辈子让你操心了,下辈子会好好听话的,不过,我真的不想再做你徒弟了。”
陵光:或许我真的错了,下辈子,活的轻松点,少点规矩……
陵光目光呆滞,眼泪划过脸颊,落在地上,冲刷着地面就像过去的记忆一次次冲击他的灵魂,原来曾经的他也是这般没用,一次次让信任他的人失望、受伤、死亡,这次也一样,他又一次让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凋零,却什么也做不到……
“咔嚓”,清脆的破裂声,在攻击下,黑色的蚕蛹上留下清晰的裂痕,冒险者见状,精神大受鼓舞,攻击有效,接下来,更加紧密疯狂的攻击朝达尔文倾泻而去,将武昌弄的一团糟,失去战友、亲人,无数的怨恨与仇恨,化为一个个魔法,一道道利刃,朝着达尔文无穷无尽的宣泄着。
这份看到胜利的希望而丧失的理智很快又回到众人身上,席卷全场、让人窒息的威压就像将人丢入万丈冰窟,满腔怒火被冻的那还有半点。
冷静下来,是恐惧,无尽的恐惧,就仿佛身边的伙伴都不复存在,孤独一人,身处战场,面前是如潮水般绵绵不绝,武装到牙齿的敌军,战马的嘶鸣声,刀剑的寒光足矣让最勇敢的战士放弃抵抗,逃是他们脑海里唯一的想法,这个想法又有多少人未付出行动便已是不会思考,忘了害怕的尸体呢?
冰冷的黑色触手将心脏贯穿,并未因为喷涌而出的滚烫鲜血改变温度,也未停下半步,触手就像毒蛇,在猎物中穿梭,狩猎一个个目标,将他们串起,就像竹签将肉串好般,四条触手高高举起,几十个人就在一刹那失去生命,连反抗的资格与勇气也不配拥有,在达尔文手中,鲜血沿着触手滴落在地,染上红色的触手此刻更像一面面红旗,象征胜利的红色旗帜,而幸存下来的冒险者,他们苍白的脸就像是一面面白旗,代表失败的白旗。
“没想到会被逼到这种程度,不过现在,闹剧也该结束了。”达尔文的身体完成蜕变,黑色的花纹由眉心开始,就像树的根枝蔓延,覆盖全身,为他穿上一层黑色的,可以如液体般随意变化的战甲,猩红的眼眸注视在场每个人,压得他们喘不过气,这次他们是真的不敢有半点反抗。
就像猫是会游泳,但它们本能性的会畏水、远离水源,这不是因为胆小,而是基因是几千年进化决定,对神的敬仰与恐惧同样根深蒂固的刻在每个人基因里,毕竟,敢与神叫板的人早在诛神之战就死的差不多了,无意义的牺牲,什么都没留下,包括后代。
达尔文没有再将精力放在这群冒险者身上,不得不承认,对于半神还未熟悉神力的自己来说,他们是可恨也可敬的对手,而现在嘛,他们不够格,唯一值得他出手的,只有能释放神秘火焰的陵光,达尔文的眼睛微眯,血红色的眼眸,呈竖立缝隙形的瞳孔,吐出信子,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明明在笑却显得更加冷如粹冰,“就算老鼠躲到迷宫里,也逃不过蛇的眼睛。”
说罢,达尔文身躯化为了黑色星芒,再看,已经出现在永恒森林的深处。
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波涛如海,参天古树如剑一般,高傲的挺立在顽石里、野草间,枝丫交错,阳光很难射到地上,难得漏下的只有斑斑驳驳的光点,让烈日炎炎下的森林有些阴暗凄凉,随着达尔文的进入,更是如此,蛇虫鼠蚁避而远之,生怕成了殃及池鱼,盘踞在永恒森林外围的浓烈妖气此刻散的干净,没有半点活物的气息,连只蚂蚁都没有,更何况一只鸡。
达尔文蛇一般的瞳孔扫过四周,一无所获,刚锁定的目标在眼前消失,他的脸上不免蒙上一抹阴霾,眉目阴沉。
而陵光现在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头疼是好些了,但万物都是有代价的,就像自己曾经用三分之一的智商换了一个金刚不坏的肾一样,头疼缓解的代价就是现在的自己找到一个离达尔文不过十米,足矣落地成盒,大吉大利,下辈子吃鸡的位置。
陵光手里拿着个小黄鸭,躲在一颗树后瑟瑟发抖,要不是自己吃了隐身丸,现在早完了,如今的他大气都不敢喘,呼吸都成了罪,只能在心里默念“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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