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了一圈四周正觉得有些不对时,农妇已经递了饭碗过来。nnguoji她伸手接过,正笑着说“谢谢”时,却在看了一眼米饭后,眼神微变。
这才重新看回应墨隐,二人刚刚交换了个眼神,就听农妇笑问道:“姑娘,最近城里面太乱,你们还是在这儿呆几天再回去吧!”
古颜夕笑着将碗放下,仿若不经意道:“大婶儿怎么知道我们是要进城?”
妇人盛饭的手顿了顿,面上带过一丝慌乱。很快她又笑着将另一碗饭递过去,回道:“从这儿过路不都是进城的,难道你们不是?”
古颜夕笑了笑不置可否,也不理会农妇架在半空的那只手。她重新看了一圈四周,然后望着门口的角落道:“大婶儿你家的条件应该是庄子里最好的了吧,连那么贵重的檀木箱子都敢随便放,就不怕被人偷?”
一听古颜夕这么说农妇浑身一僵,饭碗也不小心砸在了地上。
她笑容讪讪往后退了几步,十分不自在地道:“什么贵不贵重,不过一个破箱子……”
听她这么说,古颜夕点了点头,莞尔一笑:“的确,比起箱子里的金银珠宝来说,这箱子是不怎么值钱了。”
她明明在笑,声音也很平和,但那双眼睛射出的阴冷利光却吓得农妇浑身汗毛倒立,腿上一软就跌坐在地。无视她此刻凄楚窘迫的样子,古颜夕端起面前的饭碗,一步步走过去放在她的面前:“你忙着招呼我们半天还什么都没吃呢,这碗饭,就给你吧!”
明显带着不容商量的架势,农妇看着古颜夕如此,突然“哇”一声痛哭出声,接连磕头道:“贵人饶命,贵人饶命啊!”
古颜夕缓缓起身,目光冰冷。原以为乡下人都是淳朴老实的,却没想到在金钱面前,再老实的人都会变得不老实。他们的饭里被下了软筋散,或许是农妇一时慌张放多了量,才让米饭一眼看起来就很不正常。
至于那个檀木箱子……一旁的应墨隐这时起身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在箱子边缘摸索一圈后将其打开,他目光淡淡看了一圈,然后转过身看着古颜夕,口中蹦出两个字:“赵家。”
果然如此……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是赵家所为,派出的死士虽全都在山里寻找他们的下落,但没想到连这附近隐蔽的农庄都被他们提前买通了,看来想要回城还要颇费一番功夫。
应墨隐站在原地敛眸沉思片刻,很快就有了定夺。难怪他们进门的时候,农妇的丈夫借口出去,现在想来怕是去通风报信了。古颜夕在应墨隐的示意下很快着手布置,才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就听门外一阵嘈杂,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名男子冲了进来,手握武器,表情不善。
然而对古颜夕跟应墨隐来说,却是松了口气。来的这几人虽然瞧着厉害,但却只是普通刺客,自然比不上那一日来的死士。他二人虽说不同程度的都有伤在身,但对付几个普通刺客,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面对这气势汹汹的几人,古颜夕与应墨隐谁都没有先动。他们静坐在院中矮凳上,连眼皮甚至都懒得抬一下。面上带的是一如既往清冷倨傲的笑应,那般不可一世的样子,顿时叫来人们头疼起来。
领头的刺客男子不由头皮发麻,怒喝一声,挥刀砍了过来。
应墨隐身形未动,随手抄起桌上的筷子甩了出去。明明只是个辅助物却被他用的十分灵活,只听“叮”一声碰撞,筷子撞上短刀,竟逼得刺客后退了两步。
“妈的,都给老子上!”顿时觉得失了面子,领头男子吼了一声,带着身后几人一起冲了上来。眼下却轮到古颜夕大显身手,只是不如应墨隐那般直接,她只是在桌上轻叩几声,接着推翻了手边的药瓶,当药水洒出,空气中莫名多出一股甜腻的香味,引得那几人停下步子。
耳边似有什么声音正由远及近传来,领头男子愣住四下看去,忽然瞥见不远处密密麻麻一团东西正冲他们飞来。他原本还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以为是什么幻术,可很久就听身边的同伴尖声叫道:“是、是蜜蜂!”
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几个人想跑可哪里跑得快蜜蜂。很快他们就被团团围住,随着那“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响,与之伴随的还有几人的痛苦惊呼声。
古颜夕与应墨隐面无表情地看着,眼中没有丁点温度。他二人虽然不是以一敌万的神人,但也绝不是寻常草包就能解决的。以赵汉明的脑子,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又怎么会派出这么几个没用的人来堵他们的路?
而此地距离洛阳城并没有多少距离,与其说这几人是来杀他们的,更不如说是来拖延时间的……
想到这儿,应墨隐眸中利光一闪。
侧目看着古颜夕点了点头,后者很快洒出另一种药粉。在两种气体中和之后,围成一窝的蜜蜂终于慢慢散去,留下的只有几个被完全叮成了包子脸的废物刺客。
听他们仍在撕心裂肺的嚎叫,应墨隐脸上掠过一丝不耐,起身走过去,一脚踩上领头男子的手背。他的周身散发着慑人的冷气,惹得男子尽管痛极却不敢再有其他声音发出。应墨隐冷眸对上他已然看不出形状的脸,冷声道:“城里出了什么事?”
“什么?”仿佛没听明白,男子眼中却难掩震撼。
见他又在装傻,应墨隐仅有的耐性也被耗光。伸手将古颜夕递过来的筷子握在手中,眼睛都不眨一下挥手便插进男子手背!
“啊!!!”
听着男子如杀猪般的嚎叫,他面无表情地又道:“城里出了什么事?”
“我说、我说……”终于体会到所谓洛阳城的“鬼面王爷”到底有多狠,男子一边叫着一边哀求,最后断断续续道,“是……是陛下发丧,应候王与王妃外出时马匹发狂,将二人摔下悬崖,就此丧命。陛下哀痛,决定以国丧之礼厚葬王爷与王妃,于三日后出殡……”
古颜夕听到最后,一颗心犹如置于冰窖。且不说她跟应墨隐到底有没有事,身为皇帝,应炎煦难道都不去查一下,就如此草率决定了他们的死亡“真相”还说什么马匹发狂,若不是他自己养的狗乱咬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比起古颜夕的震撼,应墨隐则表现很平静,挥手将面前几个刺客纷纷了结,他这才直起身子,慢步走到桌前坐下,还斟了一杯水喝起来。
“你应当知道,一旦国丧已发,棺材入葬,即便我二人回去也全然没有立足之地。”良久,古颜夕看着他说道。
应墨隐并不抬眼,微抿一口温水道:“所以?”
“所以你要这样坐以待毙?”不禁有些着急,古颜夕上前一步,难以抑制地抬高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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