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打小家境贫寒,一家人靠着几亩薄田勉强糊口,可日子再艰难,也没磨掉他骨子里那股子正直和仗义劲儿。
他自幼身强体壮,对舞刀弄棒有着浓厚的兴趣,常常跟着村里的长辈们学些拳脚功夫,练着练着,竟也有了一身好力气,在村子里,要是哪家有个纷争,他总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靠着这份热心肠和那日渐显露的本领,他在郓城县这一方地界慢慢有了些名声。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雷横凭借自身的本事,谋得了郓城县步兵都头这一职位,负责起县城内外的治安巡逻之事。
他深知这职位来之不易,干起活儿来那叫一个认真负责,每日带着手下的士卒穿梭在大街小巷,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日夜里,月色黯淡,整个郓城县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雷横像往常一样,带着几个士卒在城中巡逻,当走到灵官庙附近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些许动静。
雷横瞬间警觉起来,他抬手示意士卒们放轻脚步,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们,小心着点儿,怕是有情况,咱进去瞧瞧。”
众人小心翼翼地进了庙,借着那微弱的月光,雷横一眼就瞧见那供桌上竟赤条条地躺着一条大汉。
那大汉红发杂乱地散着,相貌看着颇为凶悍,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酒气,横七竖八地躺在那儿,睡得正香呢。
雷横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思忖:“这深更半夜的,这人在这儿袒胸露背地睡着,模样又这般奇特,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说不定是个流窜的贼人。”
想到这儿,雷横也不多犹豫,大手一挥,低声喝道:“把这家伙给我绑了,带回去好好审问审问,看他到底是何来路。”
士卒们得令,一拥而上,动作迅速地将还在熟睡中的大汉五花大绑起来。这被绑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刘唐,他此番前来郓城,本是怀揣着劫取生辰纲的心思,要找晁盖商议这等大事,却没料到在这灵官庙中遭了此等变故,还在睡梦中就稀里糊涂地被人给绑了。
雷横押着刘唐,一路朝着晁盖庄上走去。那时候,晁盖在郓城县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为人豪爽仗义,在江湖上颇有些声望,雷横平日里与晁盖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抓了可疑之人,便想着先去晁盖那儿歇一歇,顺便也让晁盖看看这抓来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到了庄上,雷横把刘唐往门房里一吊,这才大摇大摆地去寻晁盖,满脸得意地说道:“晁盖啊,今日我巡逻,在灵官庙可抓了个可疑之人,瞧那模样就不像好人,先放在你这儿,我这一路也累了,你快让人准备些酒菜来,我也好歇一歇。”
晁盖听闻,赶忙出来查看情况。他一瞧被绑着的刘唐,心里顿时明白了个大概,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对雷横说:“雷都头辛苦辛苦,快里边请,我这就让人备上好酒好菜,给你好好压压惊。”
众人入席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晁盖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道:“雷都头啊,你抓的那是我外甥,叫王小二,多年没见了,这孩子打小就调皮,估计是赶路累了在那庙里睡着了,你看,这误会可大了,还望雷都头高抬贵手,放了他吧。”说着,晁盖从怀中掏出十两花银,递向雷横。
雷横看着那银子,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哟,晁盖啊,你这也太客气了,不过既是你外甥,那我也不好为难,放了便是。只是这孩子啊,大晚上的睡在那灵官庙,也着实让人起疑呀。”
晁盖赶忙陪笑道:“雷都头说得是,这孩子就是调皮捣蛋惯了,我回头定好好教训他,让他以后别再这般莽撞了。”
雷横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点点头说:“行嘞,那我就信你这一回,不过下次可得让他注意着点儿了。”说完,便吩咐手下给刘唐松了绑。
刘唐心里那个气啊,等士卒给他解开绳子,他一下就冲到雷横跟前,瞪着眼睛说道:“雷横,你凭啥抓我,还平白无故收了银子,哪有你这样的官差,我看你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雷横一听,顿时火了,指着刘唐骂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要不是看在晁盖的面子上,我能这么轻易放了你?你大晚上在那庙里袒胸露背地睡着,我抓你那是职责所在,还敢在这儿跟我嚷嚷,信不信我再把你绑回去!”
晁盖见状,赶忙上前拦住刘唐,劝道:“外甥啊,莫要冲动,雷都头也是按规矩办事,你就别再多说了,快给雷都头赔个不是。”
刘唐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赔什么不是,我又没做错,明明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雷横被气得脸都红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晁盖赶紧一边拉住雷横,一边对刘唐喊道:“你还不住嘴,再闹下去,谁也救不了你了!”
在晁盖的好说歹说下,两人这才勉强压下火气,可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呢。雷横没了喝酒的兴致,站起身来说道:“哼,今日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也不多计较了,晁盖,我先走了,改日再叙。”说罢,便带着士卒气呼呼地离开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雷横依旧每日在郓城县里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尽心尽力地维持着县城的治安。可这世间的事儿啊,总是充满了变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有一回,雷横出差归来,刚进县城,便被几个相熟的朋友拉着去了勾栏听戏。那会儿,勾栏可是城里最热闹的去处之一,各路唱戏的、说书的、杂耍的艺人汇聚于此,为百姓们带来不少消遣。而这勾栏里新来了个唱曲儿的女子,名叫白秀英,那可是个厉害角色。
这白秀英生得花容月貌,身姿婀娜,往那台上一站,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再加上她唱腔婉转悠扬,一开口,那声音就像黄鹂鸟似的,直往人心里钻,在这郓城县里很快就闯出了不小的名头,每日来听她唱戏的人那是络绎不绝,把个勾栏挤得满满当当的。
雷横被朋友们簇拥着,坐在了那看戏的第一位上。台上的白秀英施展出浑身解数,唱得那叫一个精彩,台下众人喝彩声不断,雷横也听得入了迷,跟着大伙一起鼓掌叫好。
戏唱完了,白秀英便莲步轻移,来到台下讨赏钱。她走到雷横跟前,微微欠身,娇声说道:“雷都头,今日听得可还尽兴呀,您看这赏钱……”
雷横一听,这才一拍脑袋,想起自己今日出门匆忙,竟忘了带钱在身上。他尴尬地笑了笑,对白秀英说道:“姑娘啊,实在对不住,今日我出门急,没带银子,你放心,明日我一并打赏,定不亏待了你。”
白秀英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撇着嘴说道:“哟,雷都头,你这堂堂的都头,听了戏不给赏钱,莫不是故意来砸我场子的吧,我可听说你平日里威风着呢,怎么,连这点赏钱都舍不得掏呀。”
雷横一听,脸色也沉了下来,说道:“姑娘,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我今日确实是忘了带钱,又不是故意不给,你这般说,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这时,旁边她的父亲白玉乔也跟着帮腔,这白玉乔本就是个尖酸刻薄之人,平日里仗着女儿有点姿色,在这勾栏里横行霸道惯了,见雷横这般,更是阴阳怪气地说道:“哼,没钱就别来这勾栏里充大爷啊,还都头呢,我看就是个穷光蛋,估计是那都头的位子也是靠走后门得来的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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