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晁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卧房,拿了条湿毛巾捂住额头,躺在床榻上装病无力地伸手演练。
不是他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而是打算要近距离观察吴用摸摸底,看看这位狗头军师到底是个什么鬼。
吴用可不简单,诟病虽多,但的确有本事。结交广泛,广纳贤才,知人善用。有领导才能,能巧妙分拨梁山越来越多的好汉,以达成自己的目标。
就是目标,可见城府之深,不能大意!
晁盖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傻蛋,在不相信吴用之前是不可能托底的。至少要一番交心长谈彻底降服。
“老爷,老爷……”
“保正如何了?别吓我……”
没过多久,晁盖正练习无病呻,吟????呢!就听到门外脚步越来越重。还有好几道焦急地呼喊声接踵而至。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三道人影鱼贯而入。
其中一人是老管家康伯,脸上的疑惑多过焦急。毕竟晁盖早上好好的还到处蹦达怎么突然就犯病了?
石秀知道实情,脸上虽然很急切喊着哥哥却是假的。剩下的一人跑得最快,嘴里喊得也最为急切。
晁盖艰难地伸手????????,偷眼观瞧。
此人中等身材,七尺五六身高,穿着灰布长衫外罩坎肩。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约莫三十二三岁。虽然是书生打扮,却是步履稳健,腰间藏着两条铜链。脚下快靴沾泥,满脸的风尘仆仆。
很有可能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晁盖暗暗点头,却是有气无力地伸手呼唤:“是加…加亮来了……”
“哎呀,保正,你病情如何?”书生听到了,一溜小跑扑到床榻前,握住晁盖的大手满脸悲痛的问。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老管家康伯也是满脸焦急。
“无甚大事,只是胸中烦闷,我和加亮单独说会话。”晁盖挣扎着靠在床榻上,冲石秀一个劲的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立马拉着康伯往外走去。
房门被轻轻带上,屋内只剩下两人。
“保正看开点,不就是些许钱财么?等日后再遇到韩伯龙那厮,再来计较。”吴用显然是听说过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以为晁盖想不开,义愤填膺地骂道。
“哎,加亮啊!愚兄不是为这件事而发愁。”晁盖看着满脸情真意切的吴用,好半晌之后才喟然长叹。
“哦,那兄长有何烦恼?说给小弟听听。”吴用轻手轻脚地为晁盖掖好被子,坐在床榻边静候下文。
“加亮,我在昏迷之中梦到昊天上帝给我托梦,最近几年会大难临头。”晁盖沉吟片刻决定用鬼神唬人,搞不好宋江搞出九天玄女才让这位学究投靠。
“梦中恍若过了百年,看到了很多事。我这个榆木疙瘩也开了窍,一路走马观花,明白了人生哲理。”
说到这里,他另一只手握住吴用的手,清澈又明亮的眼睛盯着对方,声音很轻却一致一顿地道:“晁某眼界开拓,目光长远,不再是烂泥扶不上墙。”
“兄长,你义薄云天,千万别妄自菲薄啊!”吴用感受着手上的力度,又看着晁盖的模样,微笑着摇头。白净的脸上很平静,心里却是如大海般波涛汹涌。
他熟读圣贤书是个聪明人,又跟晁盖自幼相交至今。对这位好友了解透彻,而眼下却发现对方突然变了。无论是身上还是言语间多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变得深不可测,自己看不透,也想不明白。
这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真的是昊天上帝托梦?方使一个人有如此变化?
在这一刻,吴用思绪万千,心乱如麻!
“加亮,别拿话来诓我。”晁盖安慰性地拍拍吴用的手,自嘲一笑:“以前的我是什么样我心里明白。自以为是不听劝,看不透别人,也认不清自己!把任义挂在嘴上却不分好坏,迟早会酿成大祸。”
吴用心绪慢慢平复。静静地听着,又看着满脸沧桑的晁盖,吐出了几个字:“兄长,你真的变了!”
那是,老爷还震慑不了你?
晁盖见吴用这副表情心里暗自得意,又是一声长叹:“是啊!人生如梦,虽然不太清晰,但隐隐有迹象。”
“小弟愿闻其详!”吴用态度有所转变,多了种恭敬。
“哎,你我兄弟,别这副姿态。”晁盖摆了摆手,又将话题搬回正轨:“你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晁家世代居于此处,颇有家财,就是祸根。”
“兄弟,我晁家被人惦记上了。”
“哦,究竟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哎,记不清!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前段时间的韩伯龙只是个小角色,他背后还有人指使。”晁盖摇头胡扯到底,满脸落寞,无奈甚至咬牙切齿。表现的就是欲解心头恨,非要拔剑斩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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