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莹也懒得管骆鸣雁的小心思,谁没有年轻过,等过几年再回头来看现在的自己,就会发现自己曾经做过这么多“要是没做过”的蠢事。
船到了彭城郡已是下晌,在骆鸣雁的坚持下,一定要母亲先去看大夫,就算不能彻底治好这晕船的毛病,之前也能不那么难受吧,这一天天吃了就吐那怎么行。
姚莹拗不过女儿,就跟人打听了一番,去了城里有口皆碑的杏春堂。
来杏春堂看病抓药的人不少,果然是有口皆碑,母女二人在等着坐堂大夫给看诊,就听到旁边有人在闲聊,“小神童”三个字钻入耳中。
小神童不就是骆乔?
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转向那闲聊的几人,认真听起来。
“你们说,这山贼怎么这么横,谁都敢杀。”
“那人可是河东柳氏的,听说是去兖州监军的,居然在咱们徐州的地界儿上被山贼给杀了,你们说这事……”
“听说咱们徐州刺史听到消息都晕过去了。”
“咱们刺史那么大年纪了,真的是听到消息晕过去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死的可是河东柳氏,这建康问罪下来,咱们徐州啊,要倒大霉了。”
“你们不知道吧,不止我们徐州要倒大霉,荆州也要倒大霉了。”
“怎么说?怎么说?”
“嗨呀,别卖关子了,快说。”
“我听说呀,襄阳席氏的郎君,就是要去荆州上任的那个,才到荆州地界儿也遇上山贼了!”
“什么?!”
“这些山贼胆子可真大!”
“席氏郎君也死了?”
“那倒没有,好像是受了点儿伤吧,具体我也没听别人说。”
闲聊的几人一阵唏嘘,叹道:“那小神童真该把山贼都剿了,这些山贼可真猖狂。”
“可不是么,就贩布那个丁大,你们不知道哇,他前些日子也叫山贼劫了,货全损了,这一年又白干了。”
闲聊的人义愤填膺地咒骂山贼不得好死。
姚莹叫仆役去请护送她们的镖头来,拜托他去打听一下河东柳氏被山贼劫杀之事。
“娘,那人被山贼劫杀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要去打听?”骆鸣雁不解。
姚莹示意等回到船上再说。
杏春堂的大夫给看了诊抓了药,姚莹也没心思再逛彭城郡,回到船上等镖头的消息。
并对女儿解释:“那人的生死跟咱们母女没关系,可跟你四叔一家有关系。你没听说,那人是去兖州监军的,却在路上被山贼劫杀,朝中的柳侍中岂能善罢甘休。”
骆鸣雁道:“可那是山贼杀的,又不是四叔他们杀的,那柳侍中不能不讲道理吧。”
姚莹摸着女儿的头,叹道:“娘这就是要告诉你,这世上有很多事就是没到道理可讲的,有理也是无理。”
骆鸣雁问道:“那我们还去兖州吗?”
姚莹道:“去,你娘我都托人在鲁郡买了个宅子了。”
骆鸣雁彻底死心。
去吧,去吧,去哪里都好,嫁给谁随便,反正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回建康了,在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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