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砚抵着她的手腕,意有所指地碰了碰她的腕骨。
“但皇妹得,帮帮孤。”
蒸腾的夏日之中,分明屋中还放着冰鉴,但还是丝毫不能减少明楹周身攀附而上的热意。
鞶带被抽走放在一旁的小几之上,被渗入的月光照着,散着淡淡的光晕。
傅怀砚手腕之上的檀珠早就已经被取下,现在也被搁置在小几之上。
因为才不过刚刚取下,所以穗子此时还在很细微地颤动。
明楹实在说得上是毫无章法,即便方才被傅怀砚带着稍微学了学,但是也实在生疏。
傅怀砚觉得,现在受尽折磨的人,还是他自己。
她手腕有点儿酸,小声问傅怀砚道:“还……没好吗?”
怎么需要这么久。
傅怀砚低眼看她,半晌了笑了下,“若是当时当真要继续的话,只会要更久。”
明楹大概知晓了他现在的意思,估计是并不想前功尽弃,她回想了一下从川柏来这里到现在的时间,小声问道:“所以现在,还是可以用谢熔的身份与芜州刺史交易?”
毕竟到现在,也才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只是一时半会,刺史府的人遇到阻碍也寻常,继续用这个身份,高阳也未必会起疑,而若是整晚都让刺史府的人不得靠近分毫,就只能动用金鳞卫了,这绝对不是一个私盐贩可以做到的。
即便是高阳再如何蠢笨,也多半会发现端倪,傅玮也会察觉到不对劲,不可能轻易前往芜州。
但是现在,芜州刺史的人毕竟还没有找到这里,况且川柏一向很聪慧,他应当知晓怎么处理,至少会最大程度地拖延时间。
之前计划的,未必会因此前功尽弃。
傅怀砚垂着眼睑,听到她方才的话,大抵是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将心思放在什么交易上,缓声提醒道:“杳杳,专心。”
明楹方才还在想着这件事,此时因为他的话,突然回神,手下意识地收紧,倏然就听到傅怀砚闷哼一声。
他的声音一向都很好听,犹如泠泠玉石相撞,又像是檐上滴水相碰。
现在染上一点儿欲念,恰如雪雨交融,转眼就不见曾经的丝毫冷清。
明楹没有看他此时的反应,思绪发散之际,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傅怀砚方才说的话。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想了想现今的境况,倒也稍稍退了一点儿羞耻。
她活动了一下自己已经泛酸的手腕,抬眼问道:“这样,与继续,为什么继续会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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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现在也很累。
都这么久了。
傅怀砚敛眉看她,稍稍俯身,眼眉之间带着一点笑,瞳仁却又压着晦暗的情绪。
好像是觉得她这个问题有点儿天真。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手指压在她的腕上。
“若是方才继续的话,皇妹。”
“以为孤一次就能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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