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假装若无其事的去将窗帘拉开,本来想问他怎么醒来就抽烟,结果看到窗户之后,本来想说的话,突然噎住了。
窗户没有关。
她刚刚打电话,怕吵醒傅寒声,还特地溜达去阳台上。
这扇窗户离阳台最近。
她刚刚给陆尽明打电话的时候,如果傅寒声就醒了,他绝对听得到。
江敛:“……”
她本来还有一点侥幸,觉得傅寒声万一没听到。
谁知,傅寒声下一句就是:“怎么打电话去问陆尽明,都不叫醒来问我。”
江敛:“……”
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我……我不想打扰你睡觉。”
傅寒声只披了一件简单的衬衣,流畅的颈部轮廓向锁骨下延伸。
江敛知道衬衣下劲瘦的肌肉和腰身会随着动作起伏,优雅利落的线条,如同经常猎食的雄狮。
她甚至想到昨晚上,傅寒声捏着她纤细的两根腕骨交叠起来,一圈圈的缠着那个东西。
目光却紧锁着江敛的眼睛,缓缓念来。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江敛的眼尾覆着生理性的胭脂色,听着傅寒声声线清晰的在她耳边吟着诗。
可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柳阴轻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世人羞耻的靡诗艳词,从这位世人口中矜贵无比的傅家掌权人口中,近乎不带一点停顿的诵完。
救命……
江敛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给摘出去丢掉。
傅寒声靠在床头,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了进来,无数根金色丝线般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迷离而旖旎的光影。
他也没放过江敛,问道:“陆医生在电话那边怎么说?”
傅寒声从来都没这么称呼过陆尽明。
撑死是叫他庸医。
他要是听到傅寒声这么叫他,估计得乐得开一面包车的烟花堆到医院楼下边放边庆祝。
江敛这才反应过来,她没开免提,傅寒声应该是没听到电话那头陆尽明说的虎狼之词。
江敛咳了一声,心虚道:“就……让我多陪陪你。”
不怪她隐瞒。
……主要是她真是有点怵郁期的傅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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