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窗,挽月急急拉住少歌的衣袖,千言万语争先恐后涌到嘴边,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你好吗?”
他轻轻一笑,“好。你呢?”
“嗯!”
他牵起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她竟羞得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他那只手。
他定定望着她,突然皱了皱眉,抬起手,想要取下她颈间的丝帕。
她急忙捉住他的手,“别。”
“嗯?”
挽月想了想,知道瞒不过,便自己解开了它,露出颈上青紫色的淤痕。
少歌瞳孔一缩,胸中怒火大炽,咬牙一字一顿:“是,他?!”
她急忙拉住他的手,“我好好的,别生气。”
见他胸膛起伏得剧烈,她将手放在他胸前,轻轻地抚着。
“你…是不是以为他对我无礼,留下些痕迹,才遮住的?”她偏头看他,“那样你都不生气?”
“嗯。”他轻轻点头,“我猜到你落在他手上时,一心所求的,只是你能活着。”
挽月怔了片刻,两行热泪滚过脸庞。
“活着…真好。”她呆了一会,慢慢皱起眉,“少歌,你说猜到我落在他手上?你知道他是谁?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个人?!”
“是。”
挽月倒抽一口凉气:“就是那个尾随我们上青明山、杀光了青明寨的人、让明崇山调走你的剿匪士兵,还买通你府中管家对付我的人?!这个人就是公子正?!”
“不错。他还唱了一出好戏。”少歌微微眯起眼睛。
“什么戏?”
“数日前,谢倾宁邀我去凌云楼,听了一出荤戏…”他轻笑着摇了摇头,“那日,呵,‘他’给我唱了一出戏,说的便是花会上即将发生的事情。”
挽月肃了脸:“他的确对我说过,他喜欢戏弄猎物,在一切尚未开始之前,先告诉对方他的计划。难怪我总觉得那花会怪异极了,处处有阴谋的味道。”
少歌不屑笑道:“幼稚。”
挽月原本心头有些发寒,见他云淡风轻,念头一转,也觉得和少歌相比,公子正实在是幼稚。
对付寻常的人,这种手段的确能让人惊怕,对他心生畏惧。但遇到同段位的高手,这样暴露自己,便是自寻死路。
她更害羞了。
少歌淡定自若的样子,好像无所不能。
她现在已经说不出他哪里好了,他就算掉了一根头发,她也会小心地把它收起来,视若珍宝。
盘踞在胸中的那些疑问,他一定是知道答案的吧?
她双眼闪着光,急切问道:“公子正究竟是谁?他为什么束手就擒?又是什么圈套吗?还有…花会上那些事,他是如何做到的?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啊…还有,他怎么会被关在牢里,还被打成那样?就为了让我以为他是囚犯?可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啊?他究竟想干嘛?”问了一堆,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少歌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说他了。如此良夜,说这些,多煞风景。你不想我?”
“……”她的头快垂到胸口,连后颈都羞红了,弱弱一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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