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啸回到府中,将历年府志卷宗又重新翻查了一遍,却仍是一无所获,顿感头痛不已。以往他地位崇高,一心扑在修行上,哪有多少心机做这些文书工作,没成想今日却是难为大真人了。
既然卷宗里找不到线索,他索性将府中官差一一唤来询问,这些油滑地头蛇知晓许多坊间秘闻,或许就有卷宗里没有记载的线索。
花了半天时间,厉啸总算从个老差人口中刨根问底找到点怪异之处。
静月庵每年都有两次剃度皈依,每次少则一二人,多则八九人,从没有断过一次。奇怪的却是这庵中比丘尼总是那么点人。
厉啸正要继续追问,突然窗口处传来乌鸦嘎嘎叫唤声。
扭头看去,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叼着张黄符在窗台处跳来跳去,丝毫不惧怕人。
厉啸面色古怪,莫非是言兮灵有东西要给他看?他挥退老差人,从乌鸦口中接过符纸,朝着自己眼睛指了指。
乌鸦嘎嘎点了点头,扇着翅膀落到案上安静不再动弹。
厉啸将符灰抹到丹凤眼上,熟悉的黑白视界顿时充斥他眼前。
这回黑白视界似是站在枝头随风摇晃,应是言兮灵驭使的雀鸟视角,树下站了个普通农人装扮包着头巾的汉子,只是那把显眼灰须一下就将其身份出卖。
灰须僧在树下不停踱步,不时抬头远眺,显得颇为急躁。
厉啸心下猜测他在等背后之人,也平心静气地看着,更借着这黑白视界观察外面的景色,倒是颇为奇妙。
树影摇动,灰须僧似是被阴风激着般搓了下臂膀,树影下却幽幽传来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说了少见面,这次又寻我何事?”
厉啸在黑白视界中看到个身披斗篷遮盖了面容,身材中等,只身影略显瘦削。
总算出来了,这应就是灰须僧口中高人,兰空寺种善因一事背后隐藏之人。
厉啸顿时打起精神,凝神听着二人言语。
灰须僧耸着肩搓手谨慎问道:“昨夜寺中按高人法门给个布商施了术,布商今日一早却犯了癔症,连带我们下一单生意都黄了。所以小人特来问问高人,布商那癔症可与寺中施术有关联?”
斗篷人听了灰须僧的话忍不住踏前一步,旋即察觉不对又退回原位,语气平淡问道:“你们可是完全按照我所传法门施展?”
灰须僧赔笑道:“这是当然,寺中哪里敢将高人法门改动一丁点,往日里施术也不见有异,只有这布商是独一例,所以小人特来问问。”
斗篷人点点头,一侧袖袍微微晃动,似是在掐算什么。
良久这人才从袖中取出一柄形制怪异的错金青铜法铃,递到灰须僧面前。
“你们且把这铃带回去,施展法门前后各摇一百零八下。”
灰须僧眼前一亮,躬身双手接过。
斗篷人似是极不耐烦,袖袍用力一挥,身形渐渐如烟般飘散,只留下句话在寒风中回荡。
“无事莫要再唤我,把这次分成提前缴上来。”
灰须僧躬着身连声称是,直到面前再没有一点动静才直起身来鬼祟张望了一圈,如获至宝般将法铃放在怀中用手按了按,这才往兰空寺归去。
黑白视界重重染上色彩,厉啸坐在椅上撕了张纸条疾书,绑到乌鸦腿上,将其送到窗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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