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家住城南,名叫赵四,昨夜不知何时,家里养的鸡不翼而飞了,小人明明已经关好了鸡舍的门,结果一早起来,全都不见了。”
“哦?那你是报官了?如是报官,本官自会记下,待本府查清后,自然会还你的鸡。”
刘方嘴上说着,心说半夜偷鸡,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报告大人,小人不是来报官的,草民是来诉人的。”赵四说到。
“哦?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偷了你的鸡?”刘方愣了一下,问道。
“是大人,就是隔壁的刘二偷的。”赵四也不抬头,肯定的说到。
“你怎知是刘二偷的?”刘方问道。
“回大人,每日早晨草民起的早,要放鸡出笼,今日早起发现鸡舍是空的,心里就慌了神,结果却听到鸡叫声,就一墙之隔,我扒上墙头一看,可不就是我的鸡在他家的院子里呢,您说是不是他偷的?”赵四急忙说道。
“大胆!是你问本官还是本官问你?”刘方拍了一下惊堂木,倒是给底下的赵四吓了一个哆嗦。
“大人,那些鸡是草民一家的生计啊,还请大人做主!”赵四赶忙跪倒,冤枉极了。
刘方沉吟了几秒,对着衙役说道:“传刘二。”
刘二就在衙门口等着,对于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表现得十分理直气壮。
刘二走进堂来,跪下磕头,叫了声大人。
“刘二,赵四告你偷鸡,你可认罪?”刘方一拍惊堂木,不怒自威。
刘二站起身:“回大人,不认。”
“哦?可有隐情?”
“大人,其实没什么隐情,您想啊,我要是半夜偷鸡,能就这么放在我自己家的院子里等他发现吗?再说了,他喊我的时候我还没起床呢,怎么可能偷鸡啊?”
刘二说着,也是一脸的无辜。
“啪!”
惊堂木重重拍下,刘方已然是满脸怒气。
“大胆的刁民,油嘴滑舌,真是岂有此理,来啊!”
“在!”
“把这刁民押下去,重打十板!”
令签扔到刘二脚下,吓的刘二赶紧跪下,磕头不止。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没有偷鸡!”
衙役将刘二拖了下去,不一会,就从外面传出了打板子的啪啪声,还有李二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刘方虽然脸上生气的很,其实内心也明白,这鸡,肯定不是刘二偷的,然而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追根溯源,又哪里有什么水落石出呢?
不一会,屁股上皮开肉绽的刘二就被带上了堂,嘴里依然喊着冤枉。
刘方对赵四说到:“这下就算是为你出气了,将鸡领回家好生将养,切莫不要在丢了。”
又转头对刘二说:“念你初犯,只打十板算是小惩大戒,以后望你好好做人,不要再行这偷鸡摸狗之事,你可服气。”
刘二一脸痛苦的点了点头。
二人下堂后,刘方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等来了第二个案子。
见到状告人,即便是刘方也不得不起身相迎。
何员外,当地的富户,也有何半城的称号。
无论是苏州当地的赈济,还是税赋,都是无人能出其右。
何员外年近七十,此时却是满脸怒色。
阖夜之间,何员外家里的东西被砸的粉碎,一觉醒来,所有的瓷器碎片整整齐齐的在床前摞成了一座小山。
家丁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刘方,你是怎么管苏州的,嗯?”何员外此时怒气冲冲,不像是来告状的,倒像是来打架的。
“何兄息怒。”刘方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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