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风在李家做的事情多且杂,从厨房帮忙切菜打下手到打扫李家诺大的家庭卫生。
她每次一来,必定会呆上满满的两三个钟头,到天黑才离开。
褚风在厨房,厨娘就说她看起来太乖,老实醇厚好欺负。褚风淡淡一笑,烧完火去楼上打扫卫生。
今天扫季风铃的屋子。
提着木桶进去,不见人影,褚风绞湿帕子开始擦拭柜台。
打扫到梳妆台,她被一只精致的管状物所吸引。
她在市里的大海报上见过——一个女明星用这种东西描摹嘴唇。
是外国货,叫口红。
比口脂要精致,还有香味。
褚风低头嗅闻,回神发现自己已经无师自通拧开了这根细管子。
红褐色的膏体一点点旋上来,赤焰像玫瑰,让人好奇她涂抹在嘴上的颜色。
季小姐的唇嘴长久湿润像沾了露珠的玫瑰,是因为这个吗?
褚风吞咽口水,蓦地,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她洗了手,手指轻轻的在膏体上蹭过,粘两下,尝试着抹在自己的唇上。
褚风的嘴唇有些干燥,涂抹不那么顺利,她便加重了一点力道,单手撑在化妆前,凑近了镜子。
镜子的角落印出一道人影。
褚风回神,连忙转身,后腰撞在了柜子边缘,砰的一声,硌的她生疼,“我没偷!”
季风铃没说什么,静静凝望的眼神让褚风心底发慌。
季风铃转身,将房门轻轻阖上。
褚风咽下话语,看着走进的人,手里拿着“物证”,忐忑不安静待发落。
直到口红被轻巧夺过,褚风悬着的心才落回胸腔。
季小姐没怪她,还站近了,好奇看褚风,似乎在想她在干什么。
褚风其实害怕离季风铃这么近,她干了活,浑身味道复杂,没有季风铃身上的芬芳。
黑黑的又衣衫褴褛,简直又丑又奇怪,此刻脸红害羞的模样也一定很滑稽。
褚风往后躲,偏过头。
窘涩间下巴一凉。
褚风被季风铃端住下巴摆正。
季风铃盯着她的嘴,手越过她,从桌上的储物盒抽出一张绢帕。
仔细替褚风擦拭嘴角。
“涂歪了。”季风铃小声的解释。
褚风僵硬,以为结束的时候,红色膏体碰到她的嘴唇。
季风铃掐着她下巴的动作未动分毫,比擦拭更仔细的为她涂口红。
涂完下面,褚风立刻扭头去看镜子的自己,慌张的像躲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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