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与女孩子们聚在一起,靠墙站在最外围,胆子特别小的是不敢进屋的,然而,外面又冷。
王小小平时鲜少跟人交流,身边的人里面,有一位她都根本就不认识,女孩们之所以愿意接纳王小小,一来是因为年纪相仿,二来是因为吴浩云。
吴浩云不放心,时不时的要进来看看。女孩们如果借此机会能跟他说上一两句话,别提多高兴了。
望年媳妇左手端酒水,右手执白布,沾湿了,擦拭李望年的左眼,嘴里念念有词:“明目,到了那边火眼金睛识破牛鬼蛇神。”
再沾湿,擦右眼,嘴里同样的念词。
然后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扯着嗓子哭,这是规矩,哭丧的一种。
屋里屋外的人进进出出,外面的唢呐喇叭吹声不断,小孩的喊闹,哭声,高喝声整个院落笼罩在压抑和吵闹之中。
吴浩云又一次来到王小小身边,殷大妮挪了挪,给吴浩云腾出一个位置。
他附在王小小的耳边低声问:“怕不怕?”
还不等王小小回答,离的近的几位连忙说不怕,有她们陪着呢。
“累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们搬凳子坐?外面有的是,还没开席,现在用不上。”吴浩云说。
“不用,别忙了,你休息会,不用顾着我。”王小小说。
她很不好意思,就没见别人的丈夫过来关心过一句,属他吴浩云往女人堆里跑的最勤快。
“王小小说的对,你赶紧歇会吧。”一个胖乎乎的女孩,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说。
“是啊。王小小这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呢!保准让她累不着吓不着,你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把她给你照顾的好好的。”殷大妮说着,还亲昵的挎着王小小的胳膊。
吴浩云唇角勾起,说了声“谢谢。”
殷大妮连忙说不用,眉眼却好似盛开的花。
谁对王小小好,吴浩云就会对谁高看一眼,聪明的自然围着王小小转。
“小小,上炕去吧,别站在这。”吴浩云扫了一圈,“你们也去吧,替我陪陪她。”
女孩们立刻心领神会。
“走吧,小小。”
“走,炕上暖和。”
她们巴不得上炕待着呢,之前是不好意思,眼下终于有人放话了,自然毫不客气。
陈国山也来了,一直在外面帮忙,这会儿也凑到炕上来。
“耗子他媳妇,你胆儿挺大呀!”他瞄了一眼尸体的方向:“不怕?”
说实话,一具摔烂的尸体,她挺害怕的,不过是仗着人多壮胆罢了。
“陈国山,你怎么又来缠着王小小。”殷大妮白了陈国山一眼,随即看向吴浩云:“你也不说说他。”
陈国山依旧保持着无赖本性:“我哪是缠着王小小?我这不是来看你么。我是看到了殷大妮同志,心想,哎呀,怎么能不过来打个招呼呢?那不是伤了我们殷大妮的心吗?”
“去去去,没个正经。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不?别嬉皮笑脸的。”殷大妮正色说道。
陈国山看了眼望年的媳妇“接头”,叹一口气,而后看向王小小:“听我妈说,在李凡学家,小凤跟你说话不中听?”
王小小点头:“她不喜欢我,没什么的。”
陈国山脸上涌现出夸张的愤慨:“这娘们儿,往后哥不搭理她了。那天是我没去,不然哥肯定帮你骂她。哥是向着你的。”
王小小无所谓,不过她真诚的说了句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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