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吵架,但都不是动真格的。yohulou我印象里上一次像这样勃然大怒已经不记得是哪辈子的事。
我妈奔过来敲开了门。
“怎么回事?怎么刚回来就吵架!凌陵你声小点儿,你爸打电话呢!”
凌菲菲马上恢复没正形的样子,笑嘻嘻跟我妈说:“没事没事!您忙您的吧!”
我冷笑一声,尾随着我妈一起离开我的房间。
跟凌菲菲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见她用戏谑的声音轻快地说:
“扎你肺管子了吧?”
她那一句话把我一肚子的邪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
跟凌菲菲吵完架之后的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我一副弱受的样子死死拉着装一船的胳膊,恶狠狠地问他“我哪里不如凌菲菲!你说我哪里不如凌菲菲!!”
突然惊醒,一枕头的汗。
真他妈糟心!
我的坏情绪一直维持到25号正式返校上课,直到看到管臣杰和沈阳的时候我的情绪才稍微好了点。
下午课结束以后我们抱着球奔到操场上跟高年级的学长踢了三个多小时的球,一直到操场上的大灯都要熄了,体育组的老师举着应急灯满操场追着赶我们走。
我们仨把脱下来的背心搭在肩膀上,光着膀子往回走的时候我才觉出饿得头晕眼花。
食堂早就关门了,我一个电话拨回宿舍。
卫燃居然是一副刚睡醒的声音。
我说我们仨踢完球想去校外找点东西吃,稍微晚点回去,让他别锁门。
他静了一下下,然后说:“你们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和你们一起去。”
管臣杰惊异于卫燃居然和我们同流合污——这家伙认定卫燃清高无比,谁也看不上。这倒不假,至少是看不起他们俩的。
沈阳则认定卫燃睡过了饭点儿,也饿到现在。
我想他大概只是想跟我说几句话。
今天一天我看他都不太对劲,他好像一直有话想跟我说又没找着机会。
我有我的顾虑,自然不会上赶着去找他。
§
我们四个人在一个新疆馆吃了一份大盘鸡,40串羊肉串,还喝了四瓶啤酒。沈阳似乎是从来没喝过酒,还愣装大个儿的,结果半瓶下肚就开始前言不搭后语,最后还得让管臣杰扛着他走。管臣杰为此发了一路的牢骚,把前半辈子的难听话都说干净了,社会主义的大好青年形象尽毁。
往宿舍走的时候我觉得心情没有那么郁闷了。凉风吹在脸上让我觉得活着,或者说用这样的方式活着还是挺不错的一件事。
我的心情变好的体现就是: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回想我那天为什么跟凌菲菲发那么大火,结果居然想不出个一二三。
后来我想也许当时我就没有什么理由。换成阿猫阿狗在我眼前,我也会一脚丫子踹过去。
我的性子其实非常不讨人喜欢,容易迁怒于人,狼心狗肺,有时候比女人还记仇。
但是我可以自我复原。所以拜托,在我复原的时候谁也不要招惹我。
可是卫燃并不知道。
他慢慢地拖在后面,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越走越慢,前面的管臣杰扶着东倒西歪的沈阳已经快超了我们一站地之远。管臣杰开始还催催我们,后来我听见他远远地招呼卫燃“把凌陵带回去”。
把我带回去?我用得着他带么?我难道喝高了自己走不回去?就那一瓶多燕京就把我撂倒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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