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是在明处,而地下党是在暗处,整天得当两面人,真的不容易。”汪团长感叹着,然后又把脸转向了于得胜,道:“你接着说。”
“是。”于得胜又指着桌上的地图说:“整个县城是一个丁字街,南北那条长街叫正阳街,东西那条短街叫中央街,县城的四周挖着八尺多深、一丈多宽的壕沟,东南西北各有一个城门,西壕正对着火车站和中央街的地方还有一个中央门,每个城门都有一个警察所把守。守城门和在大街上巡逻的警察总计有113人;在火车站和西门之间是日军守备队,守火车站和县城的鬼子有一个中队,还有一个中队守江桥,平时不进城;东门外有个地方叫东大营,就是这儿,驻着一个营的伪军,有两个日本教官,实际上是指挥伪军的,与日军守备队一个城西,一个城东,互相策应着。县公署离中央门和中央街不远,看,就在这儿,平时没啥兵力把守。”
“很好!”汪团长满意地频频点头,说:“这份情报,因是从伪县公署警务科里的地下党手中取得的,准确性极高,可以说,咱们对敌人的兵力和布防情况是了如指掌了,祁书记,你看这样行不行,让椒琴同志跟这位地下党同志再联系一下,想办法控制一些看守城门的警察,由得胜同志率领县大队手枪排潜入城内,主要是配合那位地下党同志把警察稳住,县大队的长枪连和我团一营由政委率领,负责围攻和消灭东大营里的伪军,我领二营和三营负责消灭火车站边上的日本守备队,团侦察排埋伏在县城北十里开外的铁路上,阻击有可能从江桥顺着铁路线来增缓的鬼子,拖延他们进城的时间,等我们拿下县城后,迅速集中兵力北上,一举将守江桥的那一个中队的鬼子干掉。”
“好,我同意这个作战计划。”祁革命满面红潮,显得异常的兴奋,这一天他已盼望已久了,此时按奈不住内心的喜悦,挥动着拳头,大声道:“这一仗打下了县城,全平阳就都解放了!”
“我也同意。”邱政委接话道。
这时的于得胜好个欢心鼓舞,双手挥过头项,情不自禁地嚷了起来:“全平阳都解放了,老百姓就都有好日子过了!” 。。
11、苏军进城
就在新四军和县大队准备攻打平阳县城的时候,又传来了那位地下党同志送出来的消息,驻扎在县城的日军守备队连同守江桥的日军突然撤走了,东大营的大多数伪军也散伙回了家,只有少数顽固的汉奸躲进了伪县公署。
这天,即1945年8月13日上午9点多钟,平阳县城火车站上出现了一阵热闹的景象,只见一列火车鸣着响笛,缓缓地驶进站台,车板上载着几十辆坦克,上面坐满了荷枪实弹的苏联红军,火车一停下,一些大鼻子兵就叽哩呱啦地纷纷跳下车,紧接着火车载着坦克继续南行而去,留下来的苏军列了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县城,走在中央街上,直奔伪县公署而去,大街的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有的拍着手,有的朝队伍里喊着打招呼。
“我的妈呀,老毛子进来了,要不小日本咋都跑了呢!”人群里有人在议论。
“听说老毛子也不是好人,他们虽然打日本,但可骚了,尽祸害咱们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一个中年妇女道。
这个女人的话,让此时正挤在她身后的肖椒琴听见了,不禁浑身一凉,打了个冷战,随即也在心里警觉起来。平阳县委虽然早已公开办公,但还没有接到西满分局和嫩江省委的指示,在日军撤走后,暂不能从江套里迁到县城来,眼下对苏军的进驻情况尚不明,所以,肖椒琴受我党有关部门指令,在密切关注着还残存着的伪县公署的活动情况,同时也了解苏军入城后的动向。
“白猫小姐。”这时,让肖椒琴又是一惊,当她正尾随苏军向伪县公署走着时,突然感到背后有人在叫她,转身一看,见是一个正在向她使着眼色的警察,二人挤出人群,来到转弯处僻静的小巷内。“你是肖椒琴同志吧?”警察又问道。
肖椒琴狐疑地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警察,觉得他并没有恶意,相反却有一种无以言状的亲切感,似曾相识,便放下戒备,正眼的向他看去,只见这人三十几岁,面容白晰,戴副眼镜,目光睿智,如果不是穿一身乌鸦般黑的警服,极像她们学校里学问很深的老教师。
“马上就要开江了,你打算啥时回家呀?”警察慈祥得像个家中的大哥哥,在关切地问着自己的小妹。
“我想再过两天就回家。”肖椒琴按昨天刚得知的暗语回答着。
“咱爸咱妈都想你了,还是早点回家吧。”警察又道。
“我也想回家,可是,还有点事没办呢。”肖椒琴说。
“那你快点办,办完马上过江回家。”警察眼里发着光说。
“你……”肖椒琴激动的一把抓住面前这个警察的手。
而警察却侧身眺望了巷口一眼,当他再转过身来后,也是激动地握紧了肖椒琴的手:“椒琴同志,我是‘乌鸦’,真名叫朱振山。”
“你就是‘乌鸦’?”肖椒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更加用力地握了眼前这个人的手,凝目而视,眼底深处已盈溢着泪光了,“振山同志!”她不由得小孩子般地跳了起来,真的像一个很久才见到哥哥面的小妹妹。
朱振山百感交加地摇晃着肖椒琴的胳膊,鼻子有此酸楚地说:“椒琴同志,我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对对对,我们要回家喽!”肖椒琴连声地说着,她的心里俨如从久黑的夜里走了出来,突然看见早晨的万丈霞光一样,感到无比的敞亮和畅快。
“椒琴同志,我的公开身份是警务科的科长,现在为了联系方便,家里已指示我可以向你暴露真实身份,但在县城还没有真正到我们手里之前,暂时还只能是你一个人知道。”
“是!振山同志。”肖椒琴立即冷静了下来,虽然她的眼角眉稍上还难掩初见朱振山的亢奋,但多年做地下情报工作的历练,还是让她马上就沉静了下来,“这么多年来,我从你这儿取走了那么多情报,总在猜测你是啥样的人儿,好了,现在终于见到你本人了,你长得有点像我姐夫。”
现在,两个人慢悠悠的在小巷里并肩走着,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两个很熟的人在说着闲话。
“是吗?”朱振山饶有兴趣地问:“你姐夫是干啥的?”
“他就是咱们平阳县的县委书记。”肖椒琴不无自豪地说。
“唔?”朱振山眉毛一扬,“祁革命?他是你姐夫?”
“咋,你认识我姐夫?”肖椒琴瞪大了眼睛。
“我认识他,但他可不认识我。”
“那你咋能认识他呢?”肖椒琴更加惊疑地问。
朱振山抿着嘴角,笑了笑,说:“我不是警务科长嘛,像祁书记这样的‘敌人’,怎么能不在我的黑名单上呢。”
“噢,对了,对了。”肖椒琴会意的也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神色陡然一变,严肃的表情马上就布上了她俏丽的脸颊,“我姐夫可想见到你了,他说平阳县城一解放,他就能跟你一起工作了,建立人民自己的县政府,对了,县长同志,我提前向你敬礼!”她的面容一变,像似又换了个人,调皮地立正,敬了个礼。
朱振山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个虽是“老地下”,却还一身小女孩气的同志,“你这丫头,还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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