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八路军的“袭扰”战术,分散袭击,小群多路,处处开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打完了就跑,跑完了再回来打……让敌人摸不着头脑。
这是日本鬼子最头痛的。
想打,使不上劲,想追,八路军个个是铁腿,黑夜里窜山越岭,你往哪里追?想守,八路军却又在背后打响了……
全村都乱了。
村里的鬼子和伪军们,紧急应战,一队队占据了村里的各处房屋,当作工事,迎击八路军的“进攻”,机关枪架起来,在高房上朝着村外扫射,“嘎嘎嘎——”
火红的子弹溜子,形成一道道火舌,在空中穿梭。
一群群的士兵,在军官的驱赶下,从里往外冲击,“呀呀”怪叫着,冲进无边的夜幕里……
……
单说苗小毛和王大贵这一组,除了他俩,剩下全是暴动队的新战士,一共十几个人,组成一只精悍的战斗小组,从村北突入了村里。
这苗小毛是个机灵鬼,长得矮小瘦弱,干瘪精悍,而王大贵长得又粗又胖,阔口咧腮,跟个弥勒佛似的。外形上,两人正好形成可笑的对比,但性情上,却是很对撇子,经常在一起执行任务。
王大贵长得粗胖,但动作可不笨,他小时候在戏班子里呆过,十八班武艺,也都练过几下子,算得上身手不凡。
小毛对大贵说:“你知道为什么咱们这一组,人最少吗?”
“当然知道,做贼,人多了有什么用?”
“什么话……谁是贼?”
“你不是贼是什么?”
原来这苗小毛曾经当过小偷,小时候穷得要命,吃不上饭差点饿死,靠着小偷小摸,活了下来。因此格外机灵。
但是……当着这么多新战士,王大贵揭他的老底,让小毛很是不爽,他不满意地说道:“我警告你王大鬼,说别人坏话烂嘴岔,小心我报告宋教员,你不完成作业,还偷懒抄袭……”
“得得得……谁跟你打交道,谁倒霉,闲言少叙,小毛,队长派咱们这一组进村,事情是小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是巴望着你这个贼,偷点油水出来……”
“你再说我是贼,我跟你急了。”
“好好……不说贼了,反正就是这么个事儿,队长的心思,我清楚得很,他那个贪心抠门儿的劲头呀,简直跟你一模一样……”
说话间,一行十几个队员,趁着黑夜,摸进村里。
村北,背靠着一片凌乱的石崖石壁,象个迷魂阵一样,有敌人把守,不住乱放枪,“乒乒乓乓”的枪声,一直不断。但是,皂角峪是战士们的根据地,大家即便闭着眼睛,也清楚每一处旮旮旯旯,他们巧妙地避开了敌人。
敌兵胡乱打枪,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成了战士们的目标。
在一处石墙拐弯处,王大贵和苗小毛伏下身子。
“大鬼,你看,”小毛用手指着前面,“那里有一挺机关枪,正叫得欢,你听,枪声脆得象是炒料豆子,一定是歪把子。”
“怎么着,小毛,你小子贪心鬼大发狂,想把机关枪偷过来?”
“不行吗?”
“这个……小毛啊,真有你的,歪把子机枪,那是鬼子的命根子,好偷么?你这鬼心思可真够大的……唉,贼,就是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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