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来找新梅,他早听说了栓亭和新青的遭遇,心里也异常难过。他安慰新梅说:“每个人拼搏一生,其实都是在为自己的肉体和灵魂营造一个住所。有的人生前锦衣玉食,住高楼大厦,可死后灵魂连个安顿之处也没有;而有的人,虽然生活劳苦,身居陋室,却为自己的灵魂筑造了巍峨的殿堂。栓亭和新青大概都属于后者吧。”
新梅流着泪说:“他们为筑造灵魂的殿堂,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大壮说今年自己研究生马上要毕业了,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回省农业厅上班;另一条是参加公派留学生考试,考试通过后到美国读农学博士。他拿不定主意,问新梅自己该怎么做。新梅因新青和母亲的事情伤心过度,冷冷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大壮回到学校后,高君伟一直窥探他和张萍的行踪,见张萍仍然跟大壮来往,心里非常嫉恨。
有一天他实在憋不住了,找到大壮直截了当地说:“张大壮,你明明已经和刘新梅订了婚,却依然与张萍交往。你这个脚踩两只船的小人,我看错你了!”
张大壮也非常生气,提起他给新梅寄照片的事情,怒斥道:“你喜欢张萍,这我知道,也理解,可你完全用不着用这样卑鄙下流的手段毁坏他人的名誉!”
自此,本来十分要好的同学形同陌路。
庞雪松调到石楼乡任代理乡长后,重新接过吴舜卿当年签署的那个造纸厂的合作意向书,研究过之后他向县政府打报告,建议重启该项目的洽谈。报告传到罗骏手里,他打开一看,眉头一皱,挥手在上面批道:此事以前议过,只要对方上马防污设施,“三废”
达标排放,可以恢复洽谈;否则,不得引进。
庞雪松打算派陈锋去跟外商洽谈,结果当天陈锋就回来了,跟他汇报说:“庞乡长,谈了,可对方仍然无法满足排污要求,不符合罗县长批示的条件,不能引进。”
庞雪松问:“他们的厂子在当地开得好好的,难道我们引进就不行吗?”
陈锋答道:“他们在当地政府的压力下,为掩人耳目,的确增设了一套排污设施,但只是摆在那里装样子,当地群众意见可大了,到县里、市里联名告了好几次状呢。”
“那当地领导为啥迟迟不处理?”庞雪松继续问。
陈锋又答道:“还不是因为利税缴得多嘛,舍不得关停。不过,最近好像要下决心关停了,所以这家厂子很着急搬迁,价码开得比较低。可是,罗县长有批示,我们不能引进,所以……”
庞雪松不耐烦地说:“别说了,我知道了。”
望着陈锋的背影,庞雪松摇摇头说:“这么好的机会都抓不住,还想当干部?哼!”
几天后,庞雪松亲自出马,将协议签下,并上报县政府。县政府对项目进行了集中审核和评估,认为如果按照协议规定的设计方案,项目可以上马。项目最后报罗骏审批,罗骏在报告上批道:责成县环保部门加强监督检测,如发现违规排污行为立即采取相关措施。
北京林业大学就要举行公派留学生考试了,学校对每个考生都进行了严格的政治审查。因为害怕大壮参加考试,跟自己争夺仅有的一个名额,高君伟写了一封匿名信向学校检举张大壮脚踏两只船,道德品质有问题,同时把张大壮和张萍的照片寄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认真阅读了那封匿名信,愤怒之余决定将张大壮从考试人选名单中剔除。
名单在系里公示后,同学们议论纷纷,有的指责张大壮,有的同情张大壮。张萍是当事人,她找到王教授替大壮辩护,说自己跟大壮只是普通朋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希望王教授出面向校方说明情况。王教授感到非常为难,她了解,大壮的确已经订婚。如果这时跟家里的未婚妻退婚,那就变成了现实生活中的陈世美;而如果不退婚,却又跟张萍亲密来往,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谁也说不清楚。无奈之下,张萍给新梅打了个电话,希望她想办法支持大壮。
张萍上次来刘庄时,总是刻意躲着新梅,不想这次为了大壮,她竟然主动给新梅打电话,可见她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新梅想了一夜,给张大壮学校写了一封信,第二天骑车到乡里邮局把信寄了出去。回家时,大华正在做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抬头瞥见新梅红肿着眼睛,连忙跑过来拉着手问:“大姨,你咋哭了?谁欺负你了?”
“大姨的眼睛眯了,没人欺负我。”
大壮正在烦恼之中,学校办公室忽然叫他去,说经过详细调查,原来是个误会,现在准许他参加公派留学生考试,希望他丢掉包袱,准备迎接考试。
大壮非常高兴,把能够参加考试的喜讯打电话告诉新梅,新梅希望他好好准备考试,啥都不要想。
经过考试,大壮如愿以偿争取到了那个公派留学生的名额。他再次向新梅报喜,新梅却祝愿他跟张萍幸福,让他忘掉自己。
大壮不了解情况,以为张萍在背后捣了鬼,满腔怒火地找张萍。张萍告诉他,是新梅主动给学校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她跟大壮早已断绝来往,两家也解除了婚约,大壮今后跟谁谈朋友完全是他个人的自由,希望学校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情调查大壮。
张大壮一听,愧悔交集,当天就发起高烧卧床不起,张萍和同学把他送进医院连续陪伴了两天才逐渐好转。
张萍以为这次大壮应该忘记新梅,回心转意了。病房里没人的时候,她柔声道:“大壮,你答应我吧,以后到英国我们留在国外发展,不回中国来了。”
大壮看了她一眼:“不回中国?我做不到!”
张萍急忙改口说:“那好,你到哪里,我就陪你到哪里。”
大壮拒绝道:“张萍,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我不能欺骗你,更不能欺骗我自己,我们俩真的不合适。”
“难道你还忘不掉那个刘新梅吗?”
“她已经长在我心里,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想忘也忘不掉啊!”
张萍流着眼泪回家去了。
张萍除了吃饭,一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张厅长和妻子都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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