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澜顿感奇怪,却碍着沈砚在场不好多问。高磊也不再说话,就是这样紧紧拥着她不放。
直到驾驶座上的沈砚看不下去,冷冷提醒:“你一身烟酒味让我师妹染上,老师会怎么想?”
两人立刻慌慌张张分开,规规矩矩各坐一边,只有两只不听话的手,在沈砚注意不到的死角里,十指相扣。
回到南极村后,陶大师竟也没有过多盘问。当然,季微澜熟知他脾性,明白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
因为沈砚要做义工,师徒二人在南极村暂住的日子又变长了。
沈砚每天做八小时的义工。有时是帮忙打扫布置升级中的海洋馆,有时是去沙滩上捡垃圾,有时还要在高磊指挥下,把繁殖过度的海葵从缸里抓出来。
黄皮他们的工作也差不多。由于是渔民出身,有时还会被分配到更有技术含量更高的工作,比如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捕捞长棘海星,以免这一片海域的珊瑚被天敌啃光。
陶大师现在没了野生导游,也失去了游览的兴致。有时无聊起来,索性就跑去帮徒弟做义工,顺便同高磊吵架。
吵完就回来向季微澜告状。开场白几乎每回都一样:“乖徒弟,赶紧把那臭小子甩了!”
至于为什么要甩?理由千奇百怪。
这天下午的理由是:臭小子居然不让我喂海鸥!
由于事发地就在南极一号附近,陪客人喝茶聊天的季微澜目睹了全过程,对此表示相当无奈。
当时义工们在潮间带里,按要求清点鱼类群落和小型生物。陶大师嫌水凉不去,在季微澜这里饮茶,又吃了点心,顿感身心舒畅,在沙滩上打起了太极。
正当其时,忽有海鸥数只盘旋而落,恰恰就停在他老人家附近。
陶大师满心欢悦,正在吟哦:“此心吾与白鸥盟——”
某个不识趣的理科生路过,皱眉打断:“谁在这儿丢了一地的点心渣?也太没有公德心了!”
高磊只当是来民宿饮茶的游客所为,顺手就要收拾。手一挥,就把那几只同陶大师玩“鸥鹭忘机”的海鸥赶走了。
被斥为没有公德心的陶大师,脸上挂不住了。
“臭小子!这是我喂海鸥用的,你不要瞎动。等鸟儿吃完,地上不就干净了?”
高磊苦笑说:“老爷子,这里的野鸟不能喂。初犯警告,再喂可就要罚款了。”
二话不说,就把地上的点心渣连沙粒一起清走了。
陶大师想不通了,过来朝季微澜告状:“这里是保护区,要是搞破坏我认罚。喂鸟明明是爱护动物,凭什么不许?”
季微澜也不明白,连同木船上的其他游客,齐刷刷望向高磊。
高磊清了清嗓子,眼看又要拿出上讲台的气势,季微澜轻声说:“讲重点。”
于是他尽量言简意赅:“野生动物不是宠物。人类尽量不要干涉野生动物的生存。这些海鸥选择这里栖息,就说明这里的生态能满足它们觅食、繁殖的需要。人类投喂,食物可能不适合它们的营养需要,严重一点还会导致死亡。”
“投喂还可能改变它们的觅食习惯,影响分布样貌。如果有很多只海鸥都来抢啄点心渣,打架受伤的概率会上升,甚至可能和人发生冲突。”
他看了眼陶大师,勇敢直言:“抢起点心来,您老真不一定打得过海鸥。”
陶大师气得吹胡子:“我同鸟抢什么?”
“最严重的是,过度投喂会造成某些鸟类种群数量大增,从而导致别的鸟类或海洋生物种群数量减少,这里的生态就失去平衡。”
高磊讲完,小心翼翼请示:“今天不用被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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