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冰凉,指端泛紫,没有心跳。
这是一具尸体。
现在……现在应该做心肺复苏吗?
沈别从医以来,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脑中一片空白。他缓缓抬手放到女人的颈动脉上,没有搏动,没有,什么都摸不到。
“医生啊,她需要去医院吗?”
“对啊,昏了好久了。”
“她才出院不久呢,上个月做的心脏瓣膜置换术。”
“啊?”年轻的医生愣愣抬起头,对上家属关切的目光,“心脏瓣膜置换术,那开胸了?”
“对对对,开了胸的,胸当门好长一道口子。”
“哎,上个月她老公才过世,我们都劝她别伤心,她这个病本来就不能郁闷。”
“结果她还是天天闷在家里伤心。”
沈别很艰难,他觉得发出每一个音节都好艰难,胸腔里的空气像被抽走了,家属们一句句的话化做混乱的背景。
开胸了,不能做心肺复苏,一按骨头就会重新断裂。
“她已经死了。”
“什么?”
“不可能!”
破天的哭声毫无征兆铺天盖地响起来。
沈别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脑子无法思考,所有秩序被打乱,剧烈而高分贝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他恍然间看到一个人,抱住身边一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哭喊着:“你以后没有爸爸妈妈了。”
沈别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去的,被同行的护士叫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返程的急救车里了。
护士还在吐槽:“哎,白跑一趟。”语气得就像今天想去买一个蛋糕,但是卖光了。
“就因为这样?”费临抽完最后一口烟,发出疑惑。
沈别轻轻笑了一声:“是啊,就这样。你也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费临勾唇:“也?”
沈别转过身,后腰靠在墙上,西裤拉扯出笔挺的双腿,他一手还拿着烟,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笑道:“林之下也这么说。就这么趟120,我好长一段时间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没法学习和工作,待在医院就想吐,只好搬出医院,在附近买了套房子,林之下是我的租客。”
费临点头:“哦,那个很喜欢笑的法医。”
沈别:“对,法医。他说我这样趁早转行,连法医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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