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说欧阳大将军,你可就别难为我们轻寒姑娘了,她不是不抬头,她是听不见呢。”
“什么?”一个挑眉,欧阳永君兀自不相信的问道。
“轻寒姑娘从小就染有恶疾,所以她耳不能听,口不能说呀,唉,可怜见的,如今,她父母又去了,少不得惹我心怜,所以我才许了她只卖艺不,也少让你们这些花花肠子的男人唐突了冰清玉洁的轻寒。”鸨儿慈眉善目的说过,就仿佛她的心肠有多么善良一样。
孟芯儿低低听着,却又仿佛没有听见,她依然固我的弹着她的琴,一弹琴,二听声,居然可以在一心二用的基础上将手上的琴抚成恍如天上有一般,让台下的人无不拍手叫绝。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一付生冷面孔的她无论喜怒从不现在脸上,更让人无从猜起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她不是故意的,她天生的就是带给人冰冷的意味,可是她的心,从来都是火热的。
她一直记欧阳永君救起她的那一刻,她也一直感恩于他,可是她与他竟是无缘,这让她只能无可奈何的面对。
一个又聋又哑的妓子,这样的身份也唯有一个她才能够扮演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欧阳永君相信了,因为,他唤她两次她都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倘若能听到的女子是断不会这样的吧。
轻笑,他居然在这一刻忘记了他这一个晚上想要追捕的那另一个女子,“有趣。”
鸨儿也陪上了笑,难得见欧阳永君一笑呀,那张冷硬的脸上突然间现出的笑容让台下的女人们无一不流了口水,要是能与欧阳将军销魂一夜,即使没有半分钱她们也心甘情愿了,都做着春梦,却谁都知道他看上的女子少之又少,而真正能上得了他的床的女子似乎只除了香翠楼的那个婉儿以外再无她人了,“将军,要是你喜欢,就请每日来,老婆子每天都留一个时辰让轻寒姑娘为您奏上一曲,她的曲子呀听了可以舒心也可以延年益寿呢。”欲擒而故纵,这是主人的话,所以越是怕欧阳永君带走孟芯儿,鸨儿便越是把孟芯儿往欧阳永君的身边推,这般,他就总该相信她不是孟芯儿了吧。
却不想,他是信了,却也对这个哑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竟然一口就应承了下来,“好,以后每日二更天就是她给我奏琴的时候。”说罢,他再不留恋,脑子里还是闪出了孟芯儿的那一张小脸,而这台上的女子不过是他无聊时的调剂品罢了。
他身形移去的时候,那浑身上下的独属于他的气息也在瞬间淡去,孟芯儿的心一抖,刚刚的那一刻就仿佛在鬼门关里绕过一样,她终又是逃过了一劫,却是薄汗轻闪,一场惊虚……
闲情阁一下子成为了声名鹊起的所在,原本在那一条街上它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乏于管理的青楼,却因为那一夜轻寒姑娘的乍现吸引了洛城众多男人想要一睹她的风采,却谁也无法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每当夜幕降临时,孟芯儿只能被动的将自己置
于在那展台之上,还是同样的妆容,一尘不染的纱衣让台下的男人们在揣测着那面纱之下的她的容颜的时候都想要买了她的第一夜,鸨儿说每天都有人向她提议,可是主人的死命令就是任何人等谁也不能看到孟芯儿的面容,即使是欧阳将军来了也不成。
虽然有些难,不过鸨儿还是要奋力的完成,主人的话就是命令,她只能遵从,不过这几日她倒也舒心,虽然每日听孟芯儿弹曲子的人虽然越来越多,但都是好打发之人,随便几句哄哄劝劝倒也难不倒她,只要那个欧阳永君不来她就谁也不怕。
茹秋与茹月早已随着风竹傲离开了闲情阁也离开了洛城,穆寒书算的精准,他让风竹傲服了那一粒情药,情动时,他终于完结了他处~男的身份,也开始着迷于女子处处散发的幽香,所以,有茹秋和茹月陪着,想必他暂时也不会想念孟芯儿,毕竟,孟芯儿带给他的不是望梅止渴,而是越望越渴。
夜又来了,园子里的桂花散着处处的香,鸨儿还在不急不慌品着茶茗,主人回山谷去了,那她便自在了许多,“嬷嬷,寒姑娘要上场了,那台下人吼着要她出场呢。”
抬抬首,今儿她乏了,她也不想与那些色坯们周旋了,“快去把咱们闲情阁里的姑娘们都叫出来,一人一个的都给我从那展台前拉走了,今儿谁做的好她得的银子就只归她自己所有,再不征上来用了。”
小丫头大喜,嬷嬷这几句只要报出去,那些姑娘们必是一股脑的要冲上去个个都想要抢走自己的恩客呢,有银子在,习惯了这生路的女人们早已不顾了脸面,有时候,或者钱才是最重要的吧,攒够了钱赎了自己的身,总算是一辈子的出头之日,而这个,要的就只是一个钱字。
小丫头出去了,却不消片刻,她又慌里慌张的跑进了嬷嬷的房间,鸨儿眼皮也没抬一下,从小丫头踏上她楼梯的那第一个台阶她就知道小丫头转回来了,还没等小丫头说话,她就闭目沉声的问道,“哪个又来给老娘添乱惹祸了?”想要消停也消停不成,一夜也不行呢。
“嬷嬷,是轻寒姑娘,有人要砸场子,说她不说出来就砸了咱们闲情阁的牌子。”
哟嗬,鸨儿一骨碌坐了起来,那人当她手下养的那些打手都是吃白饭的吗,“来人,不管是谁,都给我压下去。”客人也不成,主人说了,除了那个欧阳将军谁也别想动他的闲情阁,有主人坐阵,她才不怕。
“嬷嬷,没用的,听到乱了早就赶过去了,却就要压不住了。”小丫头垂着头神色慌张。
“带路。”肥胖的身子居然轻飘飘的极灵敏的就坐了起来,鸨儿飞快的冲向展台,那后台上,孟芯儿正揪着帷幄的一角看向展台前的一切,谁人也看不到她面纱下的表情,但是鸨儿知道那一定又是一抹云淡风清,那女子,出了天大的事面上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那样子实属天下罕见,镇定的让人恐怖。
展台前端果然是热闹非凡,闲情阁的十几个打手居然
遇到了行家,而且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那端坐在台下的唯一的一位公子哥正不疾不徐的斟着酒,然后慢悠悠的送到唇边,慢条斯理的喝下时,口中不住赞道,“好酒好酒。”
鸨儿神色一凛,竟是一个陌生的面孔,看那十几个人护着他的套路,这似乎不是寻常之人,又见孟芯儿在那帷幄之后远远的向她招了招手,少不得,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秘密要告知她,鸨儿身起,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后台,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都退下,这才向孟芯儿道,“姑娘,有什么话快些直说,否则只怕就要撑不过去了。”
“嬷嬷,那人,是欧阳将军府上的客人,所以,万万得罪不起。”孟芯儿认识那人,他不是别人,就是那日在牢里拿下了她身上玉佩的那个邪魅男子,她摸不准他的状况更不知道他是何人,只是,下意识的感觉里,他与香苑里的那名女子有关。
皱皱眉,嬷嬷明白了,连欧阳将军都敬若神明的人物她如何得罪得起,况且眼下这阵势,她的人一点也占不了上风,三两步就冲向那客人,一边走一边低喝一声,“都给我退下去,别扫了客人的雅兴,谁说今儿咱们轻寒姑娘不出场了,她现在就出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她得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孟芯儿的心一颤,那男人邪肆的笑又在她的眼前飘过,那块玉佩就是她心头的一块病,倘若可以,她真想要了回来,但此刻,她却什么也做不得,她任凭丫头们将琴摆好在展台上,然后轻盈起步款款走向展台,衣摆处那大红纱衣兜起的一圈香风扬扬撒撒在周遭,台下的那个男子仿佛没有看到鸨儿一般,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已经紧紧的盯上了孟芯儿。
杯口,一口酒又是咽下的时候,他一摆手,他身后的那些人这才收势退下,喊杀声立时顿止。
因为,孟芯儿已经端坐在展台之上了。
袖口,一截藕臂轻露时,男人的眸中闪过一抹兴味之色,也不见他转首,只是向身后之人道,“将军可要到了吧?”
吓,鸨儿的脸色腾的就变了,原来,欧阳永君也要来这闲情阁了。
他说过的,每日的二更天轻寒是属于他的日子,可是,他却错过了十几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将这女子置身在脑后的时候,他突然间的又要出现了,这让嬷嬷和台上已隐隐听到欧阳永君要来的孟芯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真怕,怕他的到来揭穿了她的一切。
她一直要走,却都被穆寒书拦住了,“孟芯儿,倘若你走了,那便给他留下了想象空间,他就一定会认定你就是孟芯儿,但是倘若你留下了,即使他再番怀疑也终究不敢确定,只是要记住一点,你面上的那层面纱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挑了,如果他来了,嬷嬷也拦不住他了,你,就随时应变吧。”穆寒书走了,他要先回去山谷中,于是,也留下了她一个人孤单单的面对一切,身后的帷幄中再也没有了那个男子的身影,这让她多多少少会有些慌慌的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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