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轻哄的口气,可那扶住莺时双肩的手已然收紧,捏得莺时有些疼。
许是被头疼闹得实在受不住,加之殷旭温柔之下夹杂有让莺时倍感陌生的强硬,她确实逐渐安静下来,却不知是怕了,还是被吓着了。
方享看莺时终于平复,与殷旭对过眼神,往床边走去。
殷旭将那仿佛三魂六魄离了体的身子重新抱进怀里,柔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在你身边,不怕。”
殷旭一手揽着莺时的肩,一手拉着她的手伸向方享。
方享亦是十分小心,放柔了动作为莺时请脉,但她脉象正常,看不出异样来。
他想了想,出去点了凝神香放去莺时床头后,去外头等殷旭。
殷旭又陪了莺时一会儿,看她渐渐回笼了神思,空洞的双眼里有了神采,也不再不舒服地叫了,试探着问道:“姣姣,你觉得怎么样?”
莺时看着床头香炉里袅袅升腾的青烟,眸中聚起迷茫之色,再缓缓露出疲态,蹭着殷旭胸口,声若蚊蝇道:“好累。”
殷旭扶她躺下,道:“那你先休息,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莺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沉重无比,身体和神智都仿佛被某种力量吸引着不断下坠,连殷旭的安慰都未曾听清,只听见模糊的一片嘈杂声,慢慢睡了过去。
大雨一直到后半夜才停,却还是有滴滴答答的水声漏进屋里。
莺时在凝神香的作用下睡了几个时辰,这会儿睡意渐消,再加上屋外的水声打搅,在这深夜时分醒来。
雨后的月光倒是清亮,在窗上留下一片淡淡的亮色。
莺时听见水声里有熟悉的细碎声响,顺着屋檐落下来,这回不是落在地上,而是坠在了水坑里,像是有人在叫她。
她支着身子起来,朝窗口看了一眼,又听见那个声响来了一回。
莺时从床上下来,循着窗上的光亮到窗口,轻轻推开窗扇,朝着窗外虚空轻问了一声:“云辛?”
一道黑影从房檐上翻下来,停在窗外,遮住了大半的月光。
莺时还有些昏昏沉沉,使不上劲儿,乏得连窗都懒得多推一下。
云辛将窗扇打开些,翻窗进来,道:“小姐怎么样?”
莺时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答非所问道:“你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你该不会才受伤,又去……”
“我不至于这么鲁莽。”云辛道,“我是看殷会首走了,才来看看小姐。”
莺时诧异道:“他走了?这会儿走的?”
“是,我看是郑渔卿身边的侍女,跟殷会首说了没两句,他就走了。”
莺时还未完全从先前那股莫名且强烈的痛苦中回过神,又听说殷旭居然深夜跟郑渔卿的人走了,一时间不知是该先休息,还是先生气。
看莺时扶着身边的梳妆台没再动作,云辛只以为她被自己所言刺激,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这种时候说这话。”
莺时摇头,觉得有些站不住,于是干脆靠着梳妆台,道:“谢谢你告诉我。”
又有从檐上落下的水珠,溅在地上的水坑里,滴滴答答的,在此时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也似有什么东西落在莺时心上,动静不大,却还是让她生出了某种想法。
“你……知道多少关于文初的事?”莺时问道。
“小姐不吃我给的药,便是不信我。既不信我,又何必问我?”云辛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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