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吧,那时我倒要好好听听你的新想法。」烛芯说「新」字时故意咬着舌头,似乎断定我必定改变主意。
说完,烛芯立即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这繁华的大街上。
我的嘴还是那么笨,连道别的话都没有说出。
谋反,架空,是帝王的两大忌。傀儡皇帝就是被架空权力的帝王的称呼。可是当今朝廷可没有宰相乱权、宦官干政,此傀儡非彼傀儡,当今圣上不喜美女酒色,偏偏喜好傀儡。他做傀儡、集玩偶、看布袋戏,对于傀儡极尽研究,还将傀儡细细地分了种类,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痴迷傀儡之人。民间都不顾帝家禁忌,私下称之为傀儡皇帝。单论字面倒也是名副其实。
傀儡皇帝为了能做出一枚好的关节,砍了襄州百林县所有的树,才选出自己喜欢的木色。这种荒唐事,傀儡皇帝做了不少。
可是我还是深信只要能好好劝谏,至少,可以救这一时的灾民。
我来到了异人馆,异人馆极大,一幢富丽堂皇的楼阁矗立在正中央,后面是赏赐给入了圣上眼的异人住的别馆。别馆内,衣食住行都已经安排好。
进门,守门的一将士乜斜着眼睛,笑着道:「哟,这位公子倒是比别人有点创意,还晓得捧盏灯。不错不错,看腻了那些道士贼秃装神弄鬼跳大神,不知道你想表演些什么?是胸口碎大石,还是口吞长剑?」
馆内侍者守卫的目光都投来,只是见怪不怪。虽然这是天子设的异人馆,看来骗吃骗喝的也不少。
我打量他一眼说道:「阁下是不是经常耳鸣,耳朵时常瘙痒难耐,夜半醒来还会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将士脸色微变,态度立马恭敬下来:「不知道公子有什么方法可解?」
我手掌沿着灯盏莲瓣尖一划,顺着力道将掌心的血洒到了那将士的脸上。另一将士立即执戟对准我。
「别动。」这被我溅了一脸血的将士道。
我挑火弹向他,他的脸立刻被火焰包裹。
寄生在他耳中的叫聍尘,这是小邪,一般人不会在意,也不会驱赶。养火人的火虽然依然烧痛,但是被净火的人大都是陷入昏迷或者神志不清,对疼痛已经没有了感觉。可是这将士还没有到这地步,脸被烧定是疼痛难忍,但是他愣是一声不哼。
火转瞬熄灭,将士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没有一丝伤痕,他掏了掏耳朵,没有耳鸣。
将士大喜过望,道:「舒坦舒坦!这耳鸣的毛病真是折磨,这位大人,里面请。请内间小坐。」
这将士的态度倒是因此变好,对后面一个普普通通的老者也是放行。
太仆寺卿每日都会亲至异人馆遴选面见圣上的能人异士,能得圣上青睐的异士就能得到一栋异人馆的别馆,衣食无忧。
晚饭后,众人皆到大厅等待太仆寺卿的驾临。
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大门口,期待着,惶恐着。
突然门口转过一蓝色锦衣、面白如玉的老年人。只见他持着尖锐的嗓子喊道:
「皇上驾到!」
顿时,异人馆寂静如夜。
一个穿着黄色常服的男子从门外走进,他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那蓝色锦衣的老太监则随侍在男子右手边。
男子剑眉星眸,三十来岁,自有一份帝王威严。他说,不必行礼,今天朕想亲自来会见各位大师。
还是有人吓得跪伏在地上,颤抖得如风中的烛火。
皇帝先慢步走向一胖一瘦两位异士。
「不知道这两位有什么才能啊?」小太监不知从哪儿搬过一把紫檀木椅,皇帝说着就坐下,似乎等待他们的回话。
两人吓得立刻跪下。那瘦的颤声道:「回皇上,小的们……小的们会变些戏法。」
众人都噤声,我叹道,会变戏法可不是什么异人,那可是欺君的罪名。
但是这皇帝不愠不恼,只是云淡风轻地说:「哦?那就变吧。」
这两人遵命,抖着开始变了起来,这场街头常见的表演,在这里表演得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只有几个最简单的一次成功了。这也不怪他们,虽然太仆寺卿也是个大官,但是毕竟不像帝王那样让人生畏。谁知道今天皇上好兴致,竟然亲临异人馆!
戏法还没全变完,两人已经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皇上接过小太监递过的茶,轻啜一口说道:「刚刚那变铜球的戏法,我有一台傀儡戏加入这一场挺好,你们能让傀儡们也学会变这戏法吗?」
两人头如捣蒜,说草民一定做到。
「好,赐馆。」皇上说。
众人愕然。
皇帝一个个亲自测过,那些只是骗顿饭、浑水摸鱼的骗子他也不恼,只是让老太监赶出去就了事。只是这赐馆的准则有些让人摸不透,一些明显有能耐的异士,这皇帝反而不喜。一个铁匠,左手抹钝刀刃口,刀立即就锋利非凡,吹毛立断。这铁匠自荐道,他可为皇上的将士以手铸造兵器,那时这持削铁如泥利刃的将士战力大增,皇帝的天下必将稳如泰山。
可是皇帝却冷淡地说:「朕的天下已是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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