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吃,给小舟弄的。”
店里的人一起帮忙把东西搬进去,陈晖管师傅借了厨房用。
老师傅瞧他阵仗不小,“这是要煮什么?”
陈晖挑了羊后腿,搁在案板上,“小孩儿好这口,给他弄来吃。”取了剁骨刀开始拆羊腿,“家里地方小,倒腾不开。”
这个点,饭店没食客。老师傅倚在门边往里瞧,里头的人动作利索,择、洗、切菜,行云流水。备好菜,起火下锅,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灶上蒸的煮的炖的都齐了。
老师傅啧啧感叹,“小老板这手艺,能抢我们饭碗嘞!”
陈晖收拾厨余垃圾,“您是真本事,我差得远呢。”
等汤沸的间隙,陆续有客人上门,厨房另一边也生起火来。
陈晖去了趟休息室,何山在里头睡觉,头枕胳膊仰面躺着,t恤下摆被拉起,露出半截肚皮,正对着空调出风口。
他环视四周,找到张桌布,扯起来扔何山身上,盖住了白花花的肚子肉。
锅里的羊肉汤炖出味,差不多可以关火了。
楼上传来争吵喧哗声,陈晖过去看,一帮小青年说菜里吃出虫子,扣着传菜小姑娘要说法。几个喝红脸的,骂骂咧咧,碗筷摔得乒乓响。
陈晖上前瞧了眼,是条米粒大小的菜虫,“实在抱歉,你们看这样成么,这道菜免单,另外,今天的酒我请了。”
当中一个见他态度软和,立马拔高声音,“不行,这顿饭得全免了。”
另一个光头小伙接着嚷:“还得赔我们精神损失……”话还没说完,目光后移,怔住,“何山哥。”其他几个小青年跟着齐齐喊人。
何山睡觉被吵醒,一脸火气,走过来摸着光头小伙的后脑勺,“知道这谁家饭店吗?”接着一巴掌呼上去,“在这儿找事,能耐啊!”又是一巴掌。
光头小伙抱着头,连连告饶,“哪儿敢呀哥。”
一旁的人打圆场,“酒喝多了没脑子,哥您别计较。”
几个人通通满上杯子敬酒。
何山问服务员小妹要了账单,看一眼,“啪”拍到桌上,“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上这耍威风,今天敢少一毛钱试试。”
下了楼,何山不停嘟念,“陈哥,我咋觉着你现在特慈爱,跟帮小兔崽子讲道理。他们就是欠收拾,好商好量不管用。”
多年前,他们几个惹了当地的混混头。何山回家路上被拖走,陈晖带上弟兄去要人,拎着钢筋冲在最前头,背上划拉出半米长的血口子,都没在怕的。
现如今跟帮作威作福乳臭未干的小孩儿软声打商量,这事放何山那,不能够。
陈晖不理会在一旁痛心疾首的何山,把汤、菜装进保温桶里,提上出门。何山跟着出去,“这就走了?大热天的,我给你又送羊又撑场子,晚饭都不管?”
陈晖瞥他一眼,满脸嫌弃,“拿着菜单上厨房,想吃啥自己指给师傅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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