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她惹了他些许不快,他就会毫不留情的惩戒她。有时候是在她脚踝戴上小铃铛,有时就将她抱到他让人打造的金笼前瞧两眼,心平气和恐吓她若是再不听话,就真的将她关进筑好的金笼里。
都道裴闻儒雅和善,但是姜云岁却觉得他实在太凶了。
只要他来她房里过夜,总是要不够,他正是龙精虎壮的时候,那玩意大的吓人,她哭哭啼啼说疼,他哄了两句见她还掉着泪就没了耐心,索性用帕子蒙住了她的眼睛,一边凶猛地撞她一边冷声叫她不许再哭了。
有一回裴闻心血来潮叫她换上了歌姬所着的裙装。
那身衣裳轻薄如蝉翼,穿在身上欲盖弥彰。
云鬓酥腰,冰肌雪肤。
一身轻薄的衫裙在他掌中,凌乱不堪。裙摆被踩在一双玉足之下,少女纤细的腰肢被拢在男人的掌心,一掐好似就会断了。
她眼底泛着薄薄的绯色,洇红的柔唇吐出急促而又温甜的气息,忍到极致的泣声被吞没在唇齿间,脚踝上的铃铛随着轻轻打摆的小腿叮铃作响。
她感觉自己被撞得七零八落,哀求的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那次过后,她养了好些天才好。
姜云岁逐渐回过神来,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忍不住想已经过去了四五年,裴闻就算要报复她当年退婚的仇,也早就该泄恨了。
可他如今,依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姜云岁推开了窗,廊下挂着四角宫灯,烛火摇曳,檐沟落月,她静静吹着风,抿了抿唇角:“裴闻呢?”
丫鬟看了看她的脸色,斟酌片刻,谨慎回道:“主子昨天夜里便进了宫,还没回来。”
姜云岁并不关心裴闻去了哪儿,她只是想要去看看她的胞妹,她站起来,低咳了几声,“我想回郡王府看看,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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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丫鬟面色为难,齐齐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这件事她们做不了主。
回头主子追究下来,她们承担不起。
姜云岁这些年身体不好,她从前不是这样,这两年大夫看了不少,药也被灌了不少,身子骨迟迟不见好。
大夫说她这是郁结于心,药石无医。
她自己也知道,她所剩时日不多。
姜云岁对他们置之不理,冷冷推开房门,外边冷飒的骤风迎面砸来,她的肤色被宫灯余晖照得雪白,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淡然注视着院中的守卫。
丫鬟怕她受风着凉,赶忙给她披上厚实毛绒的斗篷。
姜云岁静静立在门边,鸦色长发如瀑散开,衬得皮肤更加雪白,少女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至纯至净。
她挺直了腰背,定定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人。
姜云岁深吸了口气,趁守卫不备,拔出了他腰间那柄长剑,横在颈间:“让开。”
裴闻让他手下的统领守着她这间小院,也算是大动干戈。
周述看了眼她手上的长剑,脸色冷肃,声音低沉:“郡主莫要冲动,待臣先去禀告世子。”
姜云岁的手腕忽的一痛,周述已经夺回了她手里的长剑,男人低垂眼眸,看似恭敬:“郡主,臣冒犯了。”
他随后冷声吩咐属下:“去宫里,请世子回来。”
——
裴闻来的时候。
姜云岁坐在窗边,望着空茫茫的月色发着呆。
男人挟着满身的冷霜,踩着夜色进了屋,皎皎的月光落在他漂亮精致的眉眼,他那双眼毫无波澜,漫不经心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抬了抬手,身后的人低着头端着东西鱼贯而入。
锦盒绸布里装着几个精致的小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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