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最后一抹天光隐去,夜色降下。
秋天的风吹过来,凉飕飕的。
在山间小路上走着的刘家父子,一直沉默无言。
如今已经是天黑时分,星子的光照下来,勉强能看见小路、石头和树影。
刘黑狗想着,幸亏他们爷俩不是村里很多人那样有“雀蒙眼”,一到天黑就看不见东西了。
这要多亏了老爹平日里下笼子在河里抓鱼,让他们一家能吃到好多鱼眼睛。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前面闷头牵着驴赶路的老爹。
他今天才知道,一向乐呵呵的老爹,原来也并非不在意那条瘸掉的腿,甚至是一块心病,觉得拖累了家人。
但是,他其实想跟老爹说,在自已心目中,老爹一直是一个很能干很能干的人,老爹有着一双村里公认的巧手,编筐、编簸箕、编苇席、扎帘子、扎扫帚……家里东西很多都是老爹亲手做的。
总之,自已从来没觉得老爹是没本事的人。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老爹为什么总是跟别人说话时带着三分的怯意。
那是因为老爹打心底里有些为瘸掉的腿而自卑。
想想也是,谁又能完全不在乎呢……只有自已这个当儿子的,到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或者说,以前也意识到过,却没有花心思去想,去关心。
在这一刻,刘黑狗觉得自已这个儿子当的,太不孝了。
“爹……”
他再次看向前方的老爹,憋闷在肚子里的许多话,到了嘴边,却在喊了一声“爹”之后再难出声。
“嗯?作甚?”
狗儿爹扭头,看向儿子。
“没,没啥……”
刘黑狗挠挠头。
父子之间的沟通就算是到现代,都挺难进行的,更何况是这个时候的人呢?
刘黑狗哪里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个憨娃……”
狗儿爹轻声骂了一句,便将头又转了回去。
于是,两人继续沉默无言地前行。
仍旧是一个在前面牵驴,一个在后面跟着,后面的刘黑狗时不时看看老爹的背影,心里闷闷的。
“咦?爹!”
不期然间,刘黑狗发出惊诧之声,并大喊了一声“爹”。
狗儿爹吓得一个跳脚,险些没摔个狗吃屎。
“你这憨娃!大黑天的咋呼啥?你想吓死你老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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