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忽地一亮,在景门迷障深处,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笨死了!”容毓艰难地挪到姜辞身边,第一眼便啐了他一口。
“亏得本王以为你是个将才,前三关都闯了过来,偏偏在这种阴沟里翻船。”
姜辞面色发青,昏迷不醒,也不知躺在这里吸了多久毒障了。容毓拽着他衣服,勉力往墙边挪了几下,弄不动,沉得紧!他一着急,自己也吸了几口,呛得他直咳嗽,下面的血决了堤,他咳一下便崩出一大片。
“姜辞,你这蠢货!给本王醒过来。”容毓气得连连锤了他几下。姜辞无动于衷。在这么下去,两人都得死这儿。
容毓气得狠了,死倒无妨,可是死在这八门中最温平的一门里,临了他都没脸做鬼。眼下带着这么个与尸体无异的人闯接下机关显然是痴人说梦。容毓记得,设置八门时他特地留了个“景通生死,绝处逢源”的后手。他在景门中暗插了一个应急之眼。只要启动便能彻底将整个临江阵毁为一片废墟。
这个眼只有他自己知晓,便连一向替他压阵的副将他都不曾告诉。眼下生死一线,只能拼着各人命数殊死一搏了。
他恼怒地踹了姜辞一脚,翻开手边的一处毫不起眼的地砖。
姜辞醒来时,盯着头顶繁复到晃眼的苏绣床幔愣神了足足一刻钟。
他后知后觉地看向别处,又回过头来,觉得整个人似乎头部以下都没有了知觉。努力了好一阵,他才逐渐挪动了一下指头,渐渐的,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感知。
他鼻子里吸入的是好闻的冷松淬沉水香,躺着的是柔软丝滑的上等床褥,床是用金丝楠木雕成的,贵气逼人。他恍然觉得自己身在仙宫里。
唯独……他头还是懵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是口里。他总能咂摸出汤药的味道,好像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吃药吃得他浑身血液里都翻滚着药香。还有就是——他肠胃跟着他醒转过来,“咕!”地一声提醒他,他现在很是饥饿。
许是他弄出了点儿动静,外面有个蓝衫子少女推了门进来,看到他登时笑了出来:“我说什么,这不就醒了么!‘移心瘴’虽不好解,却不酷烈,左不过会迷惑意识,死不了人的!”
她走到床头,娴熟地抹了一把姜辞额头,说:“无事了。亏了王爷还请了那么些太医来,诊了七八日都没个定论,这会子自己倒是醒了。”
姜辞嘴唇动了动,刚想说点什么,忽然见有个人应声跟了进来。定睛看清,他不禁微皱了眉头。怎么几日不见,这个人面色苍白如此,就连嘴唇上都没什么血色。他披着厚厚的狐裘,一双腕子露在外边,指尖的薄粉色都淡了。
容毓本来就肤白,这下更显得白得仿佛透明的一般,皮下淡青色的血脉隐约可见。
只见容毓似嫌那少女多话似的凉凉瞥了她一眼,声音并无起伏,吩咐道:“璃儿,后厨还温着姜公子的鸡粥,你去看着火。”
璃儿知道他支开自己,很识趣地退了出去,还特地替他将门带上。
她一走,容毓便几步坐到床边,盯着姜辞仔仔细细看了好一阵,喉咙滚动了几下,似想说点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须臾,他嘲弄地勾起嘴角:“姜小哥儿出息了,小小年纪便学那仲子逾墙,偷偷跑进人家房里来。这要是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姜辞头脑还在发昏,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知怎的,看着容毓,看着他外露的修长雪白的颈子,他嘴里竟回味起那天在牢里,容毓被他咬出的鲜血味道来。
他不禁咽了咽,看向那脖颈的眼神愈发赤裸。
容毓一怔,有些莫名地碰了碰自己的脖子,也不臊,眼波流转打量他,偷笑道:“你看什么?”
他说话时,那枚小巧的喉结便在薄嫩的皮下轻动,声音醴酿一样醉人好闻。
姜辞蓦地被那剧烈的饥饿感掇了意识,猛地抓住容毓衣领,翻身将他压倒在床上,不容分说一口往他雪缎似的肌肤上咬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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