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震颤得猛烈,以湖心岛水祭坛为心,一波接一波的震感愈来愈强。临江阵一霎开启,祭坛地面仿佛软下去的泥一般,纷纷往里陷,坛上之人才惊觉这地面并非是依制使用整块梧木铺就,而是早将木料切成块块细小的木方,每一方在软塌的时候难免翻出底部来,竟然尽皆系了根根铜丝,随着阵法起止而收放。霎时间,祭坛周遭裂开几个巨大的豁口,刀柄森然,傀儡阴鸷,夹着毒障浓烟,八门齐作,陡然将季氏和金羽卫困于此方。
远隔一汪水域,按说应当减轻一些震感,谁料长乾都的大地也被带得地动山摇,剧烈地跟着抖动两下。容毓立在树梢头,未提防被狠狠一震,险些踩不住要被颠下去,姜辞眼明手快一把拉住。
“这……怎会晃动如此厉害!”容毓一头摔进少年胸膛,抬起眸来惊疑不定。
骤然间又是猛地一晃,城南处几所低矮年久的房屋经受不住,轰然垮塌,登时将些平民深深埋了进去。
容毓心口一紧,忙喊道:“曲师父!”
曲万江已将慕容漓安置到个安全的处所,闻听他吩咐更不迟疑,领着几名拂雪山庄弟子便往那边受灾处去救人。
尚未等接近那处,整个大地横向摇了起来,路面上犹如波涛般不时涌动,就好像地底下藏了什么蟒蛇巨兽,片刻间更多老宅垮成一片废墟,拂雪山庄弟子身手虽好,此刻却只得四处躲闪接连倒塌下来的木石砖瓦,误了几时,那些被埋得深的平民便被地表裂开的深壑给吞噬进去。
霎时间奔跑哭嚎响作一片。
姜辞搂紧了容毓,勉勉强强立在树头,看着底下惨状不禁心下骇然:“这是,地龙翻身么?”
“不可能……长乾都从未有过地动,更何况——”一时心绪不稳,容毓身上微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他默然攥紧腹前的衣服,深深吸了几口气,方道:“更何况,即便是地动,怎的垮塌的尽是城南处的屋宇,城北老巷旧区反而仅有微震。”
城南有什么?容毓很轻易便想了起来。
浮胭巷,仪醉轩。
此时忽然湖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疯狂笑声传了来。容毓面色微冷,看了过去,季崇被机关团团围住,季桢压根便已看不见踪影,身边金羽卫或死或伤,显然已是无力脱阵逃出。
季崇被几条锁链牢牢缚住,眼中尽是哀戚与癫狂,他恨声道:“容毓啊容毓,原怪我一时不察,方被你抢了先机落到如此地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能容你们在这世上逍遥快活?嗯?”
容毓凝眉,道:“你便也只剩这一时半刻的命了,由你逞句口舌之快罢。”
他声音比方才要低虚了些,姜辞看了他一眼,见他不知何时鬓角已淌了一片冷汗,面色发白,当下手中蓄力,将玄门心法贯到掌心贴在容毓后腰上。
季崇道:“容毓,我还是那句话,三分归一统乃是大势所趋。今我季家满门折于你手乃天命如此,也算我们为着大胥鞠躬尽瘁。你莫要得意,我季家纵有一死,也必当拉着你们半个长乾都陪葬,他日魏丞相平定中原,我季家也是荡寇杀贼的忠烈之门!东楚,鼠辈!皆入地狱去吧!……”
机关铿然巨响,他最后一丝声音淹没在地动轰鸣中。
容毓心下焦灼,接连跃了几个枝头,往城南处去查看,姜辞慌忙跟了上去。
地面上的裂口越发大,竟然堪堪将长乾都裂开几瓣,整个城南的就宛如一柄折扇般皲裂开,深深的地沟里竟泛起稍许金属铁器之色。
“这是……铁索?”容毓惊骇止步,让姜辞将自己抱起跃到空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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