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肿,母亲没说什么。
我忘不了齐明,我得承认,即使他有了良人。
「阿娇,莫要再想他了。」阿姊握住了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
我抹了一把脸就跑了出去,头也没回。
我跑回了自己的小院,连屋里的大丫鬟问我怎么了我也没答话,又将头闷在了软枕上,心里还是装着齐明啊。
要是阿姊不提《南风小记》还好,我能装出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可是阿姊提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又想起了齐明。
想起十岁的齐明说他是我哥哥,十三岁的齐明笑着说要娶我,十七岁的齐明带我策马游街。
我想齐明了,好想好想,想他能像往常一样宠着我,纵着我,说要娶我。
我这几日以泪洗面,连母亲也看不下去了,竟陪着我一起哭,说我命苦。
我知道母亲不止是在哭我,也是在哭她自己。
府里的人都不提我与季轩的事了,也不提我与齐明的事,这似乎成了个禁忌。
府里的下人见了我都要躲远些,生怕触了霉头。
「阿娇,你知不知道,齐明的心上人叫什么?」
阿姊有一次提起了齐明,但我知道阿姊不是为了让我难受。
「她叫曦舟。」
我瞪大了眼,愣愣地看着阿姊。
「忘了他吧,阿娇,他不值得你对他好。」阿姊温润白皙的双手覆上了我的眼,轻轻地摸我的头。
我伏在阿姊的肩头,哭得撕心裂肺。
曦舟,西洲。
这本是齐明唤我的诗句。
我后来哭晕了过去,还生了一场大病,其实倒不是什么厉害的病,也是我自己不想好。
母亲说我从生下来就不安生,大病小病的接连不断,快成了个药罐子了。
我生病生了整整三月,听阿姊说,齐明倒是差人送了阿胶来。
季轩也来过三次,说是要探望我,都被我母亲拒了,我现在这模样也见不得人。
大病过后,我随母亲去了青云寺,母亲说是要供些香火钱替我积福。
我在寺外等着母亲,看着不远处的槐树,倒是比我家后院的要大些,两个我也揽不过来。
寺里有个疯和尚算姻缘,京城有名有些的小姐也都算过,十之八九是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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