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死寂。
放弃了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转而追击这阿鲁台,这本身就有悖于擒贼先擒王的战略。
如今,追击阿鲁台也眼看着没有了希望。
拖?阿鲁台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毕竟阿鲁台不过四万人,其中还有不少的老弱妇孺,紧巴紧巴的话能拖很久。
但明军就不一样了,明军可是号称五十万大军。
哪怕只是多停留一天,这人吃马嚼的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传令下去,先驻扎吧……”
良久之后,朱棣才开口下达了命令。
但是,那拖长的语气,却似乎在倾诉着他心中的不甘。
朱棣偷瞄了一眼老爷子,没有说话。
……
是夜。
草原的昼夜温差比较大,入了夜之后还是多多少少有点凉意的,朱瞻坺裹着一件长袍走出了他的帐篷。
原本想四处走走看,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抹异常。
水边不远处,一群人在那里站着,而在水边上,老爷子正席地而坐,怔怔的看着宽阔的阔滦海子。
朱瞻坺想了想,转身进了帐篷,拿了一张软垫,朝着老爷子走去。
……
“让他过来吧。”
朱瞻坺原本在接受锦衣卫例行的盘查,但在水边的老爷子听到声音后转头看了一眼,开了口。
锦衣卫立刻后退,朱瞻坺则是拿着垫子走到了老爷子的面前。
“爷爷,草原的夜里不偏应天府,还是有些凉的,而且水边潮气也重,还是垫一下吧。”
朱棣闻言歪了歪身子,朱瞻坺顺势将垫子塞到了老爷子的屁股底下。
朱棣微微挪了挪身子,将整个屁股都放在了垫子上,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瞻坺,在你看来,大军还能够坚持几日?”
“回爷爷的话,若是爷爷想,坚持到深秋也是可以的。”
……
气氛凝滞了一下,随即朱棣摇头失笑。
“你啊你,爷爷不是想让你安慰的。”
“孙儿没有安慰爷爷。”朱瞻坺闻言摇头。
“从康哈里孩到巴尔斯和坦,想必这一路上爷爷也看到了有不少的小部落,若是能够将这些部落的牛羊收集起来且以后继续保持,再加上朝廷的补给,坚持到深秋是没有问题的。”
“你啊你……”朱棣闻言苦笑。
“这怎么行?”
“为何不行?”朱瞻坺没有任何犹豫,回答得干脆利落。
“爷爷您也算是在马背上杀出来的,难道没有听说过坚壁清野吗?”
……
朱棣闻言沉默。
他熟读兵书,当然知道坚壁清野,但问题在于,他不能这么做。
他是靖难上位,头上一直戴着一顶名为谋逆的帽子,所以这些年来他极为爱惜羽毛,为的就是让世人多看看他的功绩,忘记他是怎么登基继位的这件事。
如果现在坚壁清野,不说这些年来的努力会瞬间毁于一旦,但也会让人认为他是一个残暴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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