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资源匮乏,冬日更是对云川国边关丰饶的粮食虎视眈眈,蓄势待发,陆执也是时候该去边关收整势力了。
九千岁似是笃定了我吃软不吃硬,重生一次,心机得很,走前千百个不情愿,讨了几次好处,才餍足离开。
是夜,凉薄如水,幽深静谧。
凤仪宫中,我照例挑开火漆,随意扫了一眼,就被里面的字眼腻了眼睛。
春桃笑道:「瞧着殿下真心实意高兴,却还这副表情。」
我拧眉看向她,不自在地瞥了一眼铜镜。
——鉴光镜面中,美人眉心半蹙,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一双潋滟水眸波光点点。
我扔了信笺,冷哼一声,「贫嘴。」
春桃吃吃地捡起地上的信,见我脸颊飞红泛烫,便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脸上笑意不减。
她见我要写信,帮我点了个暖炉子暖手。
我捻着笔尖,提笔蘸墨,「父皇身子如何?」
算算时间,他一生昏聩,流连美色,虚设前朝,风光也要走到了头。
「陛下甚少听信太医院,近来……都在服用钦天监送上的仙丹。」
我刚写下陆执两字,就觉着腻歪,忍不住将纸捏成团,随手焚了去。
「谁的人?」
「暗一查到,是三皇子的人。」春桃低眉,欲言又止,「檀香传来消息,背地里几番周折供了药方的,是陈家二少。」
我再提笔写下九千岁,也觉不对,心不在焉道:「本宫的堂兄,胆子也不小。」
我觉着回信写不好,索性不写,懒懒地丢了笔,眼中一片冷意。
我的好父皇,他那么多儿子,没一个想让他活的。
连他最宠爱的梅贵妃的三皇子,都巴不得他赶紧死。
作为一个皇帝,他昏聩无能;作为一个父亲,他耳根子软,惯听枕边风,我们这些没有母妃庇护的,争得什么,全凭自己本事。
我轻轻摇了摇头,早在上辈子就对我名义上的父亲彻底心冷,如今也只是感慨唏嘘。
「叫暗一备好人手罢,」我撑着额头,眺望殿,:「本宫避事这般久了,等父皇驾崩,总要去会会那些牛蛇鬼神。」
春桃替我斟茶,「殿下何不自己掌……」
我眼神一暗,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外面闹了起来。
有焦糊味传来,一同来的还有面色冷肃的暗一。
暗一半跪在地,神情冷凝,「殿下,帝王病危,太子……」
「携陈家旧部与玄甲内卫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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