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羁走了,这一关她终于熬过?去了,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尽快确定有没有孩子。
下意识地摸了下,小腹平坦,看不出丝毫痕迹。若是有了,阿周必定会?百般阻拦,苦苦劝她留下来跟裴羁成亲。但阿周每天?都要出门,她可以趁那?段时?间,一个人去办。
厨房里?。
周虎头慢慢向灶膛里?又添了一把柴,紧紧皱着眉头。
方才?他看见了,五娘好像是刚哭过?,沾了泪又急匆匆抹掉,弄得眼角处斑斑驳驳的,露出一小片极白皙的皮肤,可她整张脸还有露出来的脖子和手,都是发暗的黄色。
眼前晃来晃去,总是那?一小片白色,周虎头看了眼阿周,她低着头在炒菜,心神不宁的,刚加过?酱油又要来加,周虎头连忙拦住:“姑母,酱油放过?了。”
阿周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又放回去,周虎头放下火钳:“姑母,五娘是不是也?认得裴羁?”
“怎么会??”阿周掩饰着,定了定神,“你别瞎想了,好好烧火。”
裴羁走了,也?好,苏樱怕他又恨他,有他步步紧逼着,事?情?只怕会?弄得更糟,他走了,苏樱不那?么紧张了,她再好好劝劝,说不定就能?回心转意,答应跟裴羁成亲。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像崔瑾一样,一步走错,步步走错,落得那?么个结果。“虎头,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好人参的?五娘身子不好,我得给她补补。”
“码头那?边有个贩山货的,跟卖鱼的老吴熟,老吴是我兄弟,让他去说说给你挑点好的。”周虎头道,“等吃了饭我带你去。”
“好。”阿周道。
官道上。
裴羁打马飞奔,离开越远,那?种心神不定的感?觉就越强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道边飞来一只大马蜂,振着翅膀直往人脸上扑,“郎君小心!”吴藏叫了一声,攥着马鞭照准了重重一甩,马蜂应声而落,裴羁看见他骨节粗大的手在眼前一晃,虎口上厚厚的茧子。
心里?突然一凛。手。
五娘的手指甲不齐,指甲缝里?有脏污,但五娘右手的食指、中指仿佛也?有茧子,那?是惯常用?笔的人的特征,苏樱就是这样。
猛地勒马回头,照夜白受了惊,两只前蹄高高扬起,长嘶着试图摆脱骑手的控制,裴羁牢牢抓住:“回太平镇。”
他得好好看看那?双手。
向善街。
阿周跟着周虎头出去已经有一阵子了,去的是码头,路程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苏樱戴好帏帽锁了门,快步往主街的方向走去。
上午出门时?她留意着,主街有两家医馆,其中一家的店招上写着擅长妇医、儿医,上午为了安全所以选了那?家偏僻的医馆,如?今裴羁走了,海捕文书撤了,她不需要再躲着藏着,不如?选这家好点的医馆仔细看看,得个准信儿。
此时?是午后最热的时?候,主街上也?没几个行人,苏樱一路拣着阴凉走,进了医馆还是热出了一头汗,大夫正靠着诊台打盹,听见动静睁开眼,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娘子是抓药还是诊脉?”
“诊脉。”苏樱在对面坐下,压低了声音,“我十?几天?前刚成亲,如?今癸水比上个月迟了二十?多天?,想看看是不是有喜了。”
“应该没那?么快能?诊出来,不过?也?不好说,有的人脉象明显,没多几天?就能?听出来了,”大夫伸手搭上脉搏,“小娘子摘了帽子让我看看。”
苏樱摘下帏帽,自?己并不知道额上被汗弄得花了,颜色有些斑驳,就见那?大夫皱着眉头:“小娘子擦擦脸上的脂粉吧,这都看不出脸色了。”
他递过?一条布巾,苏樱犹豫一下,裴羁走了,现在倒是不用?怕了。接过?来擦了一下,突然生出强烈的心悸,透过?不气,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就好像裴羁就在附近盯着似的。苏樱放下布巾,急急起身戴上帏帽:“我不诊了,有劳你,改日再来。”
“小娘子,小娘子!”大夫还在后面叫,苏樱飞快地出了门,来不及多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反应,只管低着头飞快地往向善街的方向走,耳边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霎时?来到近前,呼吸凝固着,苏樱低着头,看见照夜白矫健的长腿,看见绯色的衣袍垂在马镫上方,玄色丝履上灰色线绣出的舒卷云纹。
裴羁。他来了。
绯衣一晃,裴羁下了马,苏樱沉默地站着,看着玄色丝履一步步走近,听见裴羁冰冷的语声:“伸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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