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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逆转（第1页）

遇见超出理解的事，静观其变往往是最好的的选择。常舒然安静地躲在一角，听听二姨太到底想说什么。出乎她意料的是，二姨太似乎仅仅是在发牢骚。说过那些奇怪的话后，二姨太就不再出声了。

蔡文晋怎么还没来？常舒然皱着眉头想。目前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大半，只剩下最后的步骤。总不能是出什么变故了吧？她安慰自已，不可能，绝没有那么巧的事。可是二姨太怎么会知道她叛变？蔡文晋为什么迟迟未来？

地下室的二姨太已经安静下来了，似乎是接受了此刻的处境。她没有动作，常舒然也不敢乱动。只希望蔡文晋能够给力点，早点到这儿来。

忽然，二姨太说话了。“你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不觉得奇怪吗？”轻飘飘的话让常舒然心头一紧。这个女人真是多变，她根本猜不到这人的情绪。常舒然没有出声，继续等待。

“哈。”二姨太轻笑。“你是不是在想，我在诈你？你不如想一想，你的那些个朋友都去哪了，你所谓的计划又进展到哪一步了？常先生，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她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柔，嘲讽的话语一句又一句地挠着她的心头。

在这场心理博弈中，常舒然无疑是失败的。她得承认，二姨太知道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二姨太的话对她来说确实具有吸引力。二姨太好像真的知道她在这里，正在与她对话。认输，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常舒然走近出口，问道：“二姨太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二姨太闻言，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她连连摇头，既是感叹又是讥笑，道：“如果不是你在，我的蛊虫怎么会不听使唤？还有迷蝶，也在你那里吧。”说罢，她一阵心塞。难怪寨里的老人说，巫蛊最看天赋与血脉。原本她还不信，可是豢养多年的宝贝，一朝成了别人的，实在是可笑至极。

常舒然闻言，眼中划过一丝震惊。她继续靠近出口，道：“胡说什么？你养的东西不听使唤，肯定是养歪了，怎么这个也怪在我的头上？”她面上是这样说，但是心里极为忐忑。看来二姨太是知道什么的，如果能从二姨太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二姨太冷笑，道：“你不必沾沾自喜，得了好处还卖乖。你这样吃里扒外，难道能得到好吗？一旦让他们发现你的所作所为，只会比我可怜万倍！”

他们？看来还是团体作案。不会是黄葵帮吧？不，不对。如果李惠君是黄葵帮的人，是不可能被送到软香院后又被送回黄葵帮的。所以，还有一方不知名的势力在作祟。他们很可能是以巫蛊术见长。常舒然又想到，黄葵本人和瞎婆子来自湘西，这些都能对上。

她清了清嗓子，道：“二姐，你怎么知道我这不是受了上边的命令？你在蔡府多年，能得到的消息不过是从黄葵帮那边传来的。可黄葵帮势力愈发大，早已不听使唤。帮内又有个搬舵，虎视眈眈。我正是收到密令，才赶过来的。”

常舒然凑近出口，对上二姨太半信半疑的眼睛，真心实意道：“如果我要背叛你，怎么会对你的儿子那么好？再说，我背叛你又能得到什么，蔡文晋不是个好东西，只会将我和小少爷赶尽杀绝。”

“哼，满口胡言。你要不是投敌，怎么会想把我锁在地下室。”二姨太质问道。

常舒然叹气，道：“我这不是没把你锁进去吗？就凭我的本事，想进来还不容易？你真的觉得你养的那些东西困得住我？我还不是做给别人看呐。”她的语气充满幽怨，任谁也能听出她的委屈。二姨太见状，脸色缓和不少，说的话也不似刚刚尖锐。

常舒然心里稍稍安心。她不知道李惠君的本事，只不过是顺着二姨太的话继续说。看来，还是被她猜中了。在这大好时机下，乘胜追击才是正常。她问道：“二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你已经掌控了蔡府，我这边也能稳住蔡文晋，也该结束了吧。”

二姨太嗤笑，道：“你怎么这么天真？亏我还想夸你几句，这会儿又开始犯蠢。”她招招手，示意常舒然凑过来。常舒然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又想着此刻的二姨太出不来，掀不起什么风浪，就凑到她的耳边。

不料，二姨太狠狠按住她的肩膀，待到常舒然反应过来时，二姨太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了。常舒然的眼睛瞪大，显然想不到二姨太能从这样狭窄的口子中出来。二姨太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她的眼睛沉沉地盯着她，纯黑的眼眸泛着妖异的光。

二姨太朱唇轻启，道：“你这个狂妄自大的骗子，以为谁都那么好糊弄？”

常舒然扯出一抹笑容，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几步。她结结巴巴地说：“二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何时糊弄你了？”在二姨太的注视下，她渐渐收住笑容。人家已经认定了她在说谎，所以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常舒然转身就往外面跑，但二姨太比她的动作更快，一把捏住她的肩头，力道之大，让她不禁叫出声。她隐隐听见骨头发出声响，再想动弹时，这条胳膊都动不了了。

二姨太轻笑出声，把她拽到自已的旁边。“有你给我陪葬，我可不亏啊。”二姨太的手一点点地靠近她的脖子，不顾她的挣扎，握在她的脖颈处，力道一点点地变大。常舒然渐渐体会到了窒息感，脸色发紫。她拼命地用另一只手击打，但是毫无用处。

突然，一颗子弹擦过二姨太的脸。二姨太猛地收回力道，闪到一边。

“谁？给我出来！”二姨太喝道。

眼见着蔡文晋举着枪，对准二姨太道：“别来无恙啊，伯母。”他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可是眼中却像淬了一层冰，满是寒意。

常舒然咳了几声，半晌说不出话。二姨太仍旧没有放开她，把她推到自已身前当做人肉盾牌。

“好侄儿，你可得想清楚。这一枪下去，走得会是这位先生还是我啊。”二姨太笑意盈盈，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说罢，她再次掐住常舒然的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弄死常舒然的意思。常舒然刚喘几口气，还没恢复，又体会到了窒息。

蔡文晋思索一会儿，终究是放下手中的枪。“伯母何必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蔡文晋道。

二姨太冷笑，道：“是你们先动手，这就怪不得我了。我……”她突然双眼瞪大，缓缓低下头看自已的腹部。她的小腹处已经渗出血液，染红了衣裳。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常舒然回头看，就见九爪钩从二姨太的背后收回去。不知什么时候，陈皮已经赶了过来。他不声不响地动手，在最后一刻给予二姨太最后一击。二姨太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

陈皮身上的戾气还没有消散，比他的气势更摄人的是他那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常舒然觉得，说不定在陈皮的眼里，所有人都和死物无二。

“呵，找死。”陈皮扯出一抹嗜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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