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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下眼睛,有些迟缓的回神,眼神短暂对焦,对他说了声“抱歉。”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我站在公寓门前,从书包里掏出钥匙,对着门锁插了好几次才终于成功打开大门。
里面一如既往的一片明亮,亮堂的不似黑夜,让人恍然以为这是天明。
我习惯性的去看沙发,没有人。
以往总是吵闹的电视机也安静的过分,在这样的夜里空寂又冷漠。
我收回视线,拿了瓶冰水上楼,在路上拧开了瓶盖,路过何以初的房间,我看着那扇紧紧闭着的房门,思绪一片乱。
我眨眨眼,靠在走廊栏杆上,有水珠从水瓶外壁滑下,慢慢浸透我的指尖。
我死死盯着那扇门,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有多凶狠,只是感受到指尖的用力,挤压着泛凉的水从瓶口流出来。
我全然未觉,慢吞吞仰起头,有些急躁的往嘴里灌水。
肚子很撑,嘴巴也并不渴,我却强硬的喝完了一整瓶水,意识有些恍惚的转身,胳膊高高举起来,做了一个平常根本就不会做的动作,准确的看着那个喝空了的瓶子被我用力抛到一楼垃圾桶里。
动静很大,“嘭”的一声,像何以初这扇被猛地闭上时的门。
我静默了一会儿,拖着步子回到房间,机械性的洗完澡出来,跟镜子里面的自己对视。
看了两秒我就闭上了眼睛,
这里面的人懦弱又强装伟大,是我最讨厌也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我躺在床上,模仿着何以初的习惯,开了一点窗,把空调调到很低,感受着冷气渐渐侵袭肌理。
投影仪上面放着某个收藏了很久的电影,当初收藏起来的时候我就想,一定要找个最合适的夜晚慢慢地认真看。
可是我食言了。
电影播放到一半了,进度条不断往前延伸,我还不知道里面的主角到底是叫什么名字,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开。
房间里面很安静,只有投影仪不断变换的光亮不断摇晃,我眼睛盯着每一个转场,看着他们无声的跟对方交谈,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人们都说戏外的人比戏里的人更通透明白,指针转了半圈,我却连节奏都还没有跟上。
最终,在电影里也陷入夜晚的时候,我借着满屋的黑暗麻痹自己,打开握在手里已经开始发烫的手机,在微信里找到那个强行被我挪下置顶的人,有些难堪的缓慢打字:
“明天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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