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们可能会就此断了联系!
冯卫龄心中充满感伤与不舍,却又不愿舍弃尊严主动求和,于是他的意志愈来愈消沉,与他共事的医护人员都看出他有些不对劲,但他们谁也不敢来问他。只有尽量配合他的指示、达到他的要求,以免他突然抓狂。
“冯医师?您在这里呀!”李丹莹气喘吁吁地走过来。
她原本陪同他一起巡房,但中途被他指派到急诊室支援,等她回来时,他已不见踪影,她找了好久,才在这儿找到他。
“急诊的病患状况如何?有大问题吗?”他以她学长及指导医师的身分,关心她看诊的情况。
“说到这个我就气,那个人根本没什么大碍!”她皱苦脸不耐道:“说什么跳楼自杀的病人,身受重伤,结果他是从二楼的阳台跳下,只有外伤而已,连根骨头都没断,害我急急忙忙赶去,全是白忙一场!”
李丹莹厌烦不耐的口吻,及那副嫌恶的嘴脸,令冯卫龄怵然心惊。
那时他对苏雪凉说话,也是这种表情及语气吗?
难怪她会气成那样!
李丹莹说话时的神情,确实让人打从心底不舒服,觉得她轻贱了病人。
然而——她是跟谁学的呢?不就是他吗?
生平第一次,他认真反省自己行医的心态。
是否他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一个傲慢自大、以为自己有能力主宰世界的自大狂?因为对自己的能力过度自负,所以他只肯医治那些生命垂危的重症病患,对于症状轻缓的病人,则是不屑一顾。
医生替病人看病,不是天经地义的串吗?病人就是病人,为什么还要分等级?
苏雪凉心痛的指责,以及她不谅解的神情,一再在他心中扩大。
直到此时他才肯对自己承认:他错了!真的错了!
他颓然掩面,沉重地叹息。
“冯医师,你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李丹莹忘忑不安地问。
最近他真的很不对劲!她隐约猜到原因,但一直假装不知情。
“没什么!”
他无法开口指责李丹莹,因为教她如此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呀!说起来,她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那么冯医师,如果有空的话,你想不想去喝杯咖——”
铃……
冯卫龄的手机响起,他朝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接起手机。
“喂?”
“请问……是冯卫龄医师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位陌生妇人迟疑的声音。
“是的。请问您是——”
“我叫张慧香。我想请问……你认识我的女儿苏雪凉,是吗?”
“苏雪凉?”冯卫龄略微一愣,不过还是照实回答:“是的,我认识她!请问有什么事?”
听到苏雪凉的名字,他陡地精神一振。
“冯医师,我知道你是济生医院最有名气的名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张慧香说着,声音已有些哽咽。
“伯母,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您尽管直说。”看在雪凉的分上,他—定会帮她。
“我想—请你救救我的女儿!我可怜的雪凉啊,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慧香突然放声大哭。
冯卫龄—听,不但感到诧异,而且惊慌无比。
“伯母,您先别哭,快告诉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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