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散学之后,李攸安像往常一样出城修炼,经过东城门时,发现老赵的茶摊已经拆了,一些竹竿和木头乱七八糟的堆放在一旁。
不由的心中奇怪。
于是向左右的商贩打听,几人都认识李攸安,知道这个原来在这边摆摊的年轻人后来去了大户人家做了教书先生,此刻听他问老赵的事,都是一阵唏嘘,一人说道:“这老赵可怜啊……”
原来,昨日下午,刺史之子与几个纨绔子弟经过此处,不但喝茶不给钱,还嫌老赵的茶水太烫,为此竟然对老赵一阵拳打脚踢,将其打的口吐鲜血,活活打死了。
李攸安一听,目眦尽裂,愤然道:“光天化日下,这些人竟敢如此逞凶,不怕王法吗?”
另一人叹了口气说:“老赵的媳妇当时就去报官了,那县令不但没有缉拿凶徒,反而将老赵的媳妇下了大狱。”
李攸安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老赵的女儿呢?就是那个五六岁的小丫头。”
几人都摇了摇头。
……
问明了老赵家的住处,找了过去。
一条破败的巷子里,李攸安站在一个围了土墙的院子门口,推开柴门走了进去,院里迎面对着的是一栋低矮的茅屋,隐隐从里面传出哭泣的声音,推门走进去,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跪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着,她面前的地面上,一块麻布盖着的正是老赵的尸体。
李攸安唤了一声,“小灵……”
那瘦小的身影转过身来,看清他的样子之后,扑过来抱住他的双腿,“攸安哥哥,我爹爹被恶人打死了……”,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李攸安有些心酸,蹲下来轻轻揽着她瘦小的身躯,却又不知怎么出言安慰,只说道:“小灵不哭,攸安哥哥来了……”
小灵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睛,说道:“攸安哥哥,我要杀了那些恶人替我爹爹报仇……”
李攸安点了点头,轻声安慰道:“攸安哥哥跟你一起报仇,先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小灵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娘要我在家等着,我要等我娘回家。”
李攸安只能哄骗她说:“就是你娘要哥哥来的,你先跟哥哥回家,你娘回家后自然会到哥哥家找你。”
“真的?”
“真的。”
……
李攸安家。
轻轻将小灵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这小丫头这两天肯定没睡过,回来路上就趴在李攸安肩膀上睡着了。
来到外屋,看着一脸疑惑的卫青鸾,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嘱咐她照顾一下小灵后,便出门去了。
本打算去拜访了冯夫子,请他出面帮忙,走到冯夫子门口又觉得不妥。
心忖:自己请冯夫子帮忙,冯夫子必然应承,但如果事情办不成,岂不是打草惊蛇。
回家后,坐在堂上想了一下午,小灵的母亲已经被关进大牢一日一夜了,一个弱女子在牢里能经历什么,他也不知道,便下定决心夜探大牢。
……
三更时分,李攸安换上一身夜行衣,面目也用黑布遮挡起来,悄悄翻墙出了门。
县衙大牢在他家的西北边,李攸安先向北走了一段,然后折向西行,路上很顺利,除了悄悄避开了几个打更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影,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县衙的门口。
此时心里稍微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修炼以来第一次做这种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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