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只是望着边准。
而边准固执得想要一个答案。
“贺时允,你有等我回家吗?”
“边准。”
贺时允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八个月前,敲我家门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有想过现在吗?”
边准顿住了。
贺时允直视着面前的人,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只是颤抖的声线暴露了他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我没想过。”
“我真的一点都没想过。”
贺时允怎么想都没想到先动手的会是边准。
“我以为……”
干涩的嗓音,边准咳了一声,继续说:“我以为我走出来了。”
十八岁啊,一个看天是地的年龄,一个能从满地碎片上踏过却不觉得疼的年龄,以为自己终于逃出了地狱,才将真心捧到喜欢的人面前,又怎么会允许有人来打破这一切。
“现在呢,”贺时允问。“走出来了吗?”
声音在颤抖,最后变成哽咽。
没有。
无论是十六岁,还是十八岁,无论他认不认识贺时允,也无论他捅没捅那四刀,他都没有走出来。
血只是血,一条脏污的河,又如何用它来洗掉不堪。
贺时允闭上眼睛,垂头。
“那天在天台,我的秘密还没有说完。”
边准心脏一紧,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想让他堵住贺时允的话。
可是来不及,他听见贺时允说:“贺志泽杀了我妈。”
“因为我妈想带着我跑。”
那天的天气实在是说不上好,黑云阴沉沉的,压得人透不过气。
十七岁的贺时允看着母亲弓着背走到自己面前,声如蚊呐:“时允,想跟妈妈走吗?”
其实十七岁的贺时允已经比贺志泽高了,他之前和贺志泽动过无数次手,最后都以菜刀挥在砧板上和母亲的尖叫喊停结束。
“想。”贺时允说。
当时母亲的眼睛很亮,贺时允从没见过。
但反锁的房门又将母亲眼里的光浇灭,她焦急地找工具,贺时允一遍遍试,从铁丝到螺丝,最后是水果刀。
但他们不知道,客厅有监控。
门终于开了。
门外是贺志泽。
贺时允还没反应过来,暴怒的男人推开他冲进家里,一把揪住母亲的头发,将她拖到地上狠踹,贺时允立马上前推开贺志泽,在他脸上挥了好几个巴掌。
直到母亲说出那句“我就是想走!我要离开这里!”三秒,不,只有一秒,贺时允手上的水果刀被失去理智的贺志泽夺走,用力插在了母亲身上,飞溅的血液沾湿了贺时允的手背。
黏稠。手上的血液,脑子里的神志,全都混乱不堪。
贺时允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嘶吼一声,冲过去抱住母亲。
他抖着手去找电话,就听见母亲轻声说:“算了,时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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