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被赵赫延领回了扶苏院,透白的小脸还惊魂未定,小心翼翼地看向面前这位冷面夫君。
轻轻咽了口水,小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要撵我走……”
忽然,赵赫延那双狭长的瑞凤眼投了过来,她惊慌地撇开,到了喉咙里的话又打转着不敢探出去,只双手紧紧地揪着手帕。
“你要如何?”
与他眸光一样低沉的还有他的嗓音,一并压在黎洛栖心头。
“我也不会……赖在侯府……”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娇软的身子坐在圆凳上,低着纤细白嫩的脖颈,“只有一样,世子把我的嫁妆还给我,好吗?”
“嗤。”
赵赫延忽然笑了声,又凉又淡,修长的手指捏起桌上瓷杯,指腹轻轻碾了下,只听瓷石碎裂之声,黎洛栖蓦地抬头,下一秒清瞳睁睁,就扑到他手边,“松手!”
瓷器不是珍珠宝石,碾碎了就都是扎进手里的碎片。
她紧张地用帕子隔开他的指腹与瓷杯,就听他的声音落在头顶:“让你走便走了,黎洛栖,你当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啊。”
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刮过少女心尖,她咬着唇,还在用力将瓷杯掰开,可她的力气哪里能抵抗赵赫延呢,喉咙一下就漫出了酸涩,委屈得眼眶也湿了,最后索性双手跟他一起捏着瓷杯,仰头对上他的眸光,“那你呢,知道真相了,会赶我走吗?”
幽深的瞳仁微怔,手中瓷杯的破裂声愈响,“你之前和我说过跟青云道长的交集,我并未赶你走。”
听到这话,黎洛栖低着头,“可是新婚那夜,你就赶我了……”
赵赫延让她一噎,心就像被她的委屈泡软,低声道:“松手。”
“我不。”
“现在跟我倔了,方才在莲芳院怎么就不倔,恐怕祖母和母亲让你走,你心里都想好退路了罢。”
黎洛栖感觉赵赫延要捏碎瓷杯的力道松了些,咽了口泪水:“从前我常听人说,一个女孩子嫁到夫家是没有亲人的,她与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的牵连只有丈夫,如果别人欺负她了,丈夫还不哄她,还要摔杯子的话,那这个女孩子就会过得很苦……”
赵赫延动作顿了顿,黎洛栖想趁机拽杯盏,就听他道:“如果有一日,所有人都赶这个女孩走,她是不是就会二话不说地离开?”
少女闷声道:“那得看她的夫君怎么做了……”
赵赫延低下头,指腹挑起她的下巴,迫得她视线落在他脸上:“那她的夫君该怎么做?”
“当然是想办法留下她,求她不要走,永远跟她站在一起,不论别人说什么都不信,只听她的话。”
赵赫延剑眉微凝,求人的话,他这辈子没说过,为保有效,他问了句:“夫君求了,她就会留吗?”
黎洛栖觉得硬拽瓷杯是没用的,蓦地脑海一闪,想到从前有一次惹了赵赫延,自己就误打误撞顺毛捋了,于是松开他的手,转而曲起右膝,双手攀上他宽大的肩膀时,膝盖就从中间推了进去,人也顺势坐在他右腿上,脑袋耷在他的肩头,温软的唇畔似有若无地触碰他的耳朵,说了句:
“会的,我本就是,为你而来。”
她声音软软绵绵,只以为赵赫延吃的是她的软哄,实则她放软姿态时媚而不自知的音线才最致命,贴着江南的温婉与水乡的柔媚,就在赵赫延沉沉的气息落在她肩头时,身后响起瓷玉破开之声。
她蓦地扭头,睁睁地看着方才她使劲要抠出来的瓷杯就这么命丧他手!
软白的指尖赶紧捧起他的左手,正要检查有没有伤到,却感觉腰身让他揽紧,耳边是一句低哑如海风掠过的嗓音:“不论谁来把你拽走,我都会把他的手砍断。”
黎洛栖心跳骤紧,猛地扭头看他,弯细的眉心蹙起:“你这是求人,还是威胁?”
男人的鼻梁高挺,压进了她脖颈,说话时唇畔撩着她腻白的肌肤:“求你了,不要离开我。”
他说得好可怜啊,黎洛栖嘴角忍不住弯起,虽然赵赫延是一个动不动就要砍人的偏执狂,但顺毛捋的话也能听话嘛。
“那如果今天我没蹚过去,你的祖母和母亲非要我走,说我是骗婚呢?”
赵赫延搂得她更紧了:“我是摆设吗,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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