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境上已经不同,大大不同了。”她把脸贴在他胸上叹息,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可卿……”他拥紧她,恨自己说不出一句承诺,一个才刚放下往事的男人,当真没有半点勇气重新开始吗?若能再多给他一点时间……
“记得吗?不必说谢谢,也不必说抱歉,我们能了解彼此就够了。”她伸手堵住他的唇。“你今晚宽容的表现,就像小婴儿学会走路,非常了不起,别想突然跳高跳远,你会摔伤的。”
她已看透了他,不是吗?清澈月光下,他还能多说什么?
“我带你到这里来,是希望把自己这十年做一个结束。我想重新出发,从我的十七岁开始,我想和你在这里拥有彼此,让我再感觉到第一次的那种希望、那种活力,而非总是自觉苍老、疲倦,我说的话你能懂吗?”她双眼晶亮,燃起年少梦想。
“我懂。”他真的懂。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多想抛开过去的一切,大步踏向生命新境界。
她轻推开他,退后了几步,开始除去自己的衣服,一会儿便全身赤裸站在他面前,在朦眬的夜色之下像是一个玉人儿。
柏升心底涨得满满的,她是如此美丽敏感,她的心情点滴都让他感动,于是他也褪去身上的束缚,走向前去,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吻了她。
“你好,我是第一次,请多指教。”
“我也是,希望我们都能因此重生。”
他明白,可卿要他以一种全新的态度来看一切,彷佛这个吻就是他一生的初吻,但在他心里隐约又觉得,这也像是最后一个吻,珍贵得不容轻忽,不能视作平常。
其实,和她的每一次,都激动得像第一次,又不舍得像最后一次。
微风爱抚着他们的身体,宛如夜的呢喃,诉说着亘古以来的爱情故事……
铃——铃——
近午时分,刺耳的电话铃声传来。
柏升伸手在桌上摸了一会儿,才抓到无线电话。“……喂。”
这时可卿下了床,进浴室梳洗了一番,换了件他的衬衫,卷起袖子。等她再回到床上,却看见他放下话筒,皱着眉头。
她伸手抚过他的眉问,问道:“怎么了?”
他握住她的手,拉她入怀,不说一句地吻了她,几近粗鲁的激情,拿她当最后救赎般深吻。她闭上眼,娇吟一声,承受着他躁乱的需求,她喜欢他失去控制,他一向都太冷静了。
狂吻让她霎时温度上升,缠上他健壮的身体,被他挑起的诱惑必须由他来满足。
雨停风歇,激情结束后,他才放开她,表情略显黯然地说:“车子被运到台北了,刚才那通电话是通知我们去领取的。”
月光下的梦该醒了,他不敢留住她,只得看她走,迷宫外的世界太宽广,他还不知自己的方向。
“喔。”她闭上眼一秒钟,叫自己平静,再睁开眼说:“什么时候?”
该走了、该走了,她脑中只浮现这三个字,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三点,在信义路的修车厂。不过车子还没修好,只能先去领遗留在车里的东西。”
“是好消息啊!”她微笑道,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办到的。
柏升嘴角一牵,算是笑了,眉头却紧紧锁着。他下床穿好了衣服,就呆坐在床边,无法决定接下来该如何做。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明知这是他选择的,保护自己不再受伤,可是心底空空的,好像有阵风吹过,留下冷清的低语。
他又将回到一个人的生活,简单平静不会有起伏,没有欢笑或泪水,那样的他还算活着吗?
可卿决定不想去猜测他在想什么,那是一场太危险也太残酷的游戏。她不会痴痴等他说出挽留的话,她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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