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说童妈爱说教,工作也该有个节制,老拿身体开玩笑,要是倒下来,童妈会心疼的。kanshupu”童妈一连串地说道。
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骆清尧桌面上杯盘狼藉,显示他窝在此处甚久,好几餐都未曾到餐厅用餐,童妈跨步走进,动手收拾起来,虽有责备之意,关怀之情却溢于言表。
“我这个‘宝贵’的身体,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在乎的。”骆清尧半开玩笑,早放弃要童妈停手的念头,因为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这是他在十岁那年就学到的教训。
“胡说,还有老徐、小王……他们都很关心,少爷,别怪我唠叨。”
“什么风把你吹来,找我有事吗?”
“有人来应聘了。”童妈没忘记她的工作,边动手边说话。
“应聘?什么职务?”
“老爷的看护。”
又有人来应聘看护?骆清尧的眉头皱起,想起在不久前——其实也不过是上个星期吧!才请了个有十五年看护经验的徐小姐,他也付了比世面上高出三倍的价钱,怎么现在又有人来呢?“徐小姐呢?她不是上个星期才来吗?”
“唉!早在上班三天后她就不来了,说是老爷脾气坏,摔了杯子,不小心砸到人家头上,还流了血,所以她要离开,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啊!后来都是老陈一手服侍,可是他年纪也大了,又不懂得病人该注意的事项,总是不太好。”
童妈哀声叹息。
“臭老头,只会找麻烦,无所事事的日子让他太难过了。”冷冷的声调不带感情,却将愤怒全写在脸上。他一直背对着门,没有将椅子转过来,所以没看见顾春江脸上的惊讶。
站在门外隐约听到谈话声的顾春江不禁纳闷的想:这是一对什么样的父子?居然会毫无感情的数落着对方,对在教养院长大的她来说,完全不能理解。她秀眉轻拢,一股哀伤白心底深藏的角落中开始弥漫。自从父母先后去世之后,“双亲”只是在课本上出现的文字,孺慕之情是她心中的痛。搞不清老是有这么多人不懂“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非要碰上了才后悔吗?
排斥感冉冉上扬,可是天性娴静的她并未出声驳斥,只是皱起一双秀眉,将所有的不以为然如数吞下。
“老爷生病了,连走动都有问题,难免急躁些,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在他身旁,也该抽空去看看他吧!现在全滨海的看护介绍所都把我们当成拒绝往来户,再高的薪水,只怕也请不到人了。”童妈絮絮叨叨,明着为老爷解释,暗则希望激起少爷的怜悯心。
“没关系,不是有人来应聘吗?只要她肯屈就,我愿意出更高的薪水,请到人就好。”骆清尧漠然地回答,“童妈,就由你全权作主吧!反正你比我更明白他的想法,我没有意见。”
童妈望着他孤寂的身影,很是心疼骆清尧。从小他就是个讨人欢喜的孩子,总是为他人设想,所有的下人都喜欢他。但是处在争权夺势的家族中,老爷的重心一直都在工作上,吝于投注些微目光,所以,骆清尧变得叛逆,如此一来更加深父子间的嫌隙。在骆家多年,她又怎会不知道少爷有多介意老爷的想法,可惜父子的脾气太过相似,谁也不肯说出在意对方的话。
老爷现在病了,更需要亲人的温情,一切的事情看在她老花的眼中,怎不焦虑三分?什么时候他们父子能和好,就阿弥陀佛喽!但她只是个下人,什么也不能说,只好乘机劝劝他,父子间的斗气还是该结束,希望终有一天少爷能听进她的话,不要空留遗憾啊!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来应聘,少爷,你先见见她吧!”童妈道。
说实话,有礼却不骄的顾春江颇得童妈的缘,才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让人打从心坎底疼爱呀!若与之为伴,她当然毫不考虑地同意,可是让小丫头前来吃苦受罪,服侍古里古怪的老爷却是于心不忍。童妈在心中揣测小丫头可能想钱想疯了,尽管如此,顾春江到底还挺对她的味。所以她硬要让骆清尧见见顾春江,当面断了小丫头的念头,也算功德一件吧!
骆清尧不解童妈为何迟迟不能决定好或不好,其实她应该更清楚老头子的脾气与性格,遴选的人才铁定比他挑的更对老头子的味,他嘴角又扬起浅浅的嘲讽。既然坚持要他见上一面,虽然有些无聊,到底还是不忍拂逆向来慈爱的童妈少有的特殊请求。
“好吧!请她进来。”虽是同意,他的口气冰冷依旧,像是有千百万个不情愿。
得到骆清尧的允许,童妈松口气,放下心中的大石,“本来小事情是不该叨扰小少爷,可是……你见了就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童妈自顾自地低声解释,说了就算,才不指望少爷听得见,她随即呼唤道:“丫头,进来吧!”
顾春江敛敛神情,随着童妈的招呼进入房间里。
此刻,骆清尧缓缓地将椅子转过来,正眼瞧瞧来者何人,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明白童妈一定要他见她一面的原因。他向童妈使个眼色,而童妈则回给他一个腼腆的笑容,好像做错事被逮到般,然后迅速地退出房间,不忍心看到待会儿小丫头失望的神情。
骆清尧不客气地打量着顾春江,眼前的她也未免太过稚嫩,小小的个子怕还不到他的肩膀,瘦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还得担心是否会被吹跑。恁般羸弱的身形,恐怕吃不了老头子的苦头,所以童妈才要他当坏人。坏人就坏人吧!有了老头子在前面当例子,如果下梁歪着,合则该怪上梁的不正。反正他也算坏到底了,不差这一回。顾春江笔直地望进他的眼中,表面上丝毫无所畏惧,其实一颗心早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好高大的男人,即使闲散地坐在椅子中,气势丝毫不减。这样的男子是吸引人的,脸上坚毅的线条刻画出动人的面容,炯炯有神的双眼睥睨群伦,再加上忧郁漠然的表情,唉!让现代疯狂的小女生们见着,只怕比任何一个偶像都来得惊天动地。
如果顾春江方才没听到那些对话,也会对他产生憧憬,至少他可以美化不少市容,为本来就难看的都市增加可看性。
那都只是在心中想想的念头,可惜的是——第一、她太老了,没力气玩耗费体力的追逐游戏。第二、人长得帅,通常问题也多,没恋爱经验的她可不表示连常识都没有。第三、这个童妈口中的“少爷”看来极为难缠,如果有幸在这个家当差,离他远一点都来不及。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没忘记目标是找个钱多的工作,不是找张长期饭票。
“你要应聘看护?”骆清尧挑挑他的眉。太过年轻的女子向来不带任何安全感,他明白的表达出他的不信任。
“是的。”开口说话之后,顾春江反而不感到害怕,只是坦然地望着对方。
“为什么?”
“我需要钱。”说实话比说谎话来得容易,她一开始就决定了,以免将来有一天需要再编造其他谎言来圆前面的漏洞,长久下来,要是有天忘了前面的话而被拆穿,不就完蛋了。
惊讶于她的诚实,骆清尧更深入问道:“看护的工作很辛苦,你以前做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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