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用帝台语?不说殷语?
那她辛辛苦苦学殷语是为了什么?
赵枝枝察觉伯雅面色不对,她关心问:“雅公主,你怎么了?是否冬风寒人?”
伯雅说话都有些颤:“确实有点冷。”
赵枝枝连忙取下自己身上披的大氅盖到她身上:“这样就不冷了。”
厚实的大氅沾着主人的体温,伯雅一愣,抬眸望见赵枝枝笑盈盈的眼,没有一丝恶意与敌对。赵姬待她,向来知礼,从无怠慢,自她住进云泽台那日起,便是如此。
伯雅抿抿嘴,声音很轻:“多谢。”
赵枝枝往姬稷肩膀靠,姬稷顺势一揽,将她揽进自己的氅衣中。两个人紧紧贴着,他的大氅将她盖得严严实实。
“你的氅衣给了雅公主,那你就只能委屈和孤穿一件大氅了。”姬稷捏捏赵枝枝的小脸。
赵枝枝回头看看伯雅,怪不好意思的,戳姬稷的腰,让他放开她。
姬稷偏不放。
他目光转开,视线落在伯雅脸上。其中含义,不明而喻。
伯雅心一攥。
帝太子第一次正眼看她,竟是为了让她离开。
伯雅没有多留,匆匆告别后跑开。
伯雅走后,闹雪梅的玩乐继续进行。
赵枝枝重新跳上姬稷的背,来回叼了好几趟梅花,最终以微弱的优势,压倒了所有对手。
“赢了!”赵枝枝在姬稷背上高喊,宣布自己的胜利。
她所有的对手,也就是建章宫的一众小童们,纷纷鼓起掌:“厉害!赵姬厉害,殿下也厉害!”
赵枝枝:“你们也不错!下次我们再接着比!”
小童们叽叽喳喳:“下次我们一定会赢,一定会!”
姬稷将赵枝枝背回屋里,两个人换下沾雪的衣裳,热水泡了脚,穿上新做的袍服,在熏笼边的软席坐下,一边烤火,一边吃豆子。
姬稷伏在长案上给昭明写信,时不时抓把豆子往嘴里塞,赵枝枝趴在软席上,举着这个月新送来的故事羊皮卷,懒洋洋地抛豆子玩着吃。
羊皮卷打开又合起,赵枝枝想到方才离去的伯雅。
雅公主第一天住进云泽台时,她对雅公主很是好奇。雅公主和她想象中的夏公主形象一样,大方美丽,高雅端庄,但是太子不让她和雅公主交好。
太子说,就当伯雅是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
对路人如何,就对伯雅如何。
赵枝枝一双脚从熏笼旁移开,轻轻踢了踢姬稷腿:“我觉着,雅公主今日是特意来寻你的。”
姬稷放下手里的笔,将赵枝枝的脚抱进怀里,免得她冻着了,然后继续埋头写信:“应该是吧。”
赵枝枝:“那她明日还会来吗?”
姬稷:“可能会。”
赵枝枝忍不住叹气埋怨:“怎么大家都想嫁你。”
姬稷:“因为孤是帝太子,因为孤生得俊。”他停下笔,侧头看她:“大家都想嫁,难道你不想吗?”
赵枝枝捂住脸,极轻地飘出一句:“我已经嫁给你了。”
姬稷一颗心被蜜泡过般,软趴趴,甜滋滋。他再也不能专心写信,丢开羊皮卷和笔就朝她扑过去。
赵枝枝踹他:“不要弄,不要弄,早上才弄过的,我不想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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