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裴有些烦躁地将画笔丢去一旁,摇了摇头,话也懒得讲。
“先生现在还没有来,兴许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呀,”许妈瞧出来姜裴心情不佳,大约是以为他在想沈澍,对他解释道,“裴先生要我给先生打个电话,好问一下的嘛?”
沈澍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不能待在别墅,所以特地在客厅中备了专用的电话,只能联系到他,就是为了防备着突发的情况。
“不必。”姜裴淡淡道,“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您先下去吧。”
许妈还待再劝,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只默默地出了房间,将门关好,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这位裴先生性子冷淡得很,又极有主意,是劝不动的。
从前先生在的时候,有时还能生出法子来将人哄一哄,如今只有她在,真是一筹莫展起来。
姜裴盯着自己方才的画看了一会儿,扬手扯了下来,很仔细地一下一下撕成极小的碎屑,洒进了垃圾桶中。
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他仰面倒在床上,停了会儿,扯过一旁的被子来盖住了脸。
他的脑中很乱,像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在撕扯拉锯,片刻也不肯停,搅成一团糨糊。
许多画面交替着浮现,一会儿是沈澍缠着他叫哥哥,呼吸喷在耳侧,热辣辣的一片;一会儿又是在海边,沈澍手中那一点寒光,和紧接着脖颈处的刺痛。
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系在脚踝的铁链长长地拖下去,磕在了床脚,发出‘铛’地一声脆响。
姜裴才猛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掀开被子,阳光被窗纱过滤一遍,只剩了苍白的一束,恹恹地落在瞳孔上,刺得人眼睛发疼。
沈澍今日的失约让姜裴清晰地意识到,他先前的想法出现了偏误。
他们两个之间并不是平等的。
无论沈澍怎样地依恋、喜欢着他,囚禁都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
系在脚踝的铁链也在鲜明地昭示这一点。
而且按照沈澍目前的态度,很显然并不打算中止这一场囚禁。
在这场追求中,他从来都不是自由的。
沈澍将选项摆在他面前,像是烹饪好的餐品,由不得他选择不吃。
事实上,只要沈澍想,这场囚禁会是无尽头的,一直到有人发现,来救他为止。
姜裴的确因为当年的一场相逢而对沈澍抱有莫名的宽容,但他也绝不是将自己的所有选择一并交由旁人支配的性子。
他需要为自己制造一个机会,一个能够离开这里的机会。
他们之间一切关于未来的东西,都要以自由为前提才能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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