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翻译给阿雯听,阿雯使劲摇头:“不,不能抓他,我不去。我没事,你告诉他们把他放回来吧!今天是星期六,餐馆正忙的时候,他不能误工的。我也要回去上班,你让他们放了我老公,也送我回去。”
秋棠说:“趁这次机会正好可以让他戒酒啊!这样以后他就不会对你们动手了。”
阿雯还是摇头:“戒不掉的,回来还会喝。如果工作丢了,只怕喝得更多。再说我们在这里都是和老乡们来往,阿强因为我进了大狱,以后我在老乡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人人都要戳我脊梁骨的。我们俩是一个村子的,我父母在乡邻面前也没法做人了。”
秋棠无言以对,她看向比尔,比尔说:“你告诉她,即使她不做证,根据警察的现场记录,检察官也会起诉她老公,只怕他被关押是肯定的,如果她肯讲清楚前因后果,法官会重点放在戒酒上,监禁的惩罚会轻,对她老公更有帮助。”
阿雯还是强烈反对,她只想要老公回来。
秋棠问比尔如果阿雯坚决要求撤诉,检察官是否会同意。
比尔说:“检察官会根据情况做决定。只是我们以前接触过类似的案例,女的后来又被男的打成重伤住院,留下终生残疾。这种案例中的施暴者需要专业帮助,否则他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我们现在心软,以后很可能会后悔莫及当初没有及时帮助她。”
秋棠说:“可是她不肯接受帮助,她还是希望就这样子和老公一起生活。”
比尔回答:“这就是我们这里工作人员最大的无奈,很多家庭暴力受害者,她们在心理上离不开对方,受到伤害就是哭诉,然后又乖乖地回去继续接受伤害。她们迈不出独立自主的那一步,有时候还要怪我们多管闲事。”
那位女工作人员说检察官下午要来取证,问秋棠可否帮忙,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去找翻译了。
秋棠点头。
中午秋棠和晓华就留在中心吃饭,和比尔一边吃一边聊天。
晓华冷不丁冒出一句:“妈,你知道吗?当初我叫你跟爸爸离婚,你的反应和那个阿雯差不多。”
秋棠听了吓一跳:“你可真能讲,我怎么会和她一样!”
晓华撇嘴:“妈,你都忘了当初你自己那个窝囊样了,无论我爸怎么样你都要守着他,只要他肯回来,就是个家,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秋棠有点窘,她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禁放下叉子,半天无语。
是啊,自己当初的心态和阿雯有什么两样?都是宁可受伤害也不离开,只不过一个是肉体的伤害,一个是精神上的伤害而已。当初自己是抱着死也不肯把家倒出来的心思的,最后是身体受不了了,自己才幡然醒悟,否则,是要一直困死在那个婚姻里了。
她看向比尔,心中若有所悟。
这就是比尔让她来这里参观的用意了。那么多女人正在忍受着自己曾经经历的痛苦,却看不到光明,找不到出路,如果自己能够把亲身感受讲给她们听听,即使能传递给她们一点点信心,也是好的。自己受过的痛苦借着这种方式,帮助了别的女人,变成了有意义的事情,也算没有白受吧!
比尔这时也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是明白她的挣扎和醒悟。看着她,满脸的鼓励、满脸的期待。
她向他郑重地点点头:“我答应你演讲的事。”
比尔点头,赞赏不已:“好极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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