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以为自己听错情绪突然躁动起来,可是他说的字正腔圆,字字崁入心中,她确定没听错。
“是艾叔亲口告诉我的。”他吶吶说。她的反应他不难想象,现在他发觉变成卑劣之人,为达到目的不惜伤害众人,也包括自己。但不如此,大家所受的伤害也都将更深。
“我爸?”她脸色转为惨白,像无法接受事实般的想干脆昏厥过去。宁愿他在骗她。若是事实,那么艾辕过去的感情世界也未免太复杂了,复杂的让她开始感到污秽。
“他不敢让你们知道,他怕仕崇知道了发疯,找他妈理论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他才想继续掩瞒事实,令一方面阻碍你们的感情发展。”看她脸色骤变,他连忙解释,避免她有太多情绪反应,造成难以想象的后遗症。那就不是他所愿的了。
“他是我亲哥哥?不会吧,这太残忍了!”她不由得红了眼眶,神智恍惚的喃喃。
怎会这样?老天爷这样作弄她!她跟他怀过孕、流过产,又跟他结了婚!甚至还让她发现一天天的更爱他,更无法割舍这段感情……最后,挥来一记,告诉她,他们是亲兄妹!
太荒缪了!艾辕,到底还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她抬起快滴下眼泪的视线颤抖的告诉葛继浩,“我无法接受,不是的,我爸只是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才这么告诉你的。”
“小涵──”看她眼眶上挂着泪滴,他后悔了,左右为难,他到底该怎办才好,感情让他变得懦弱,连伤害人心都疼痛不已。
她没忍住眼泪让它流下来,难过说:“我会当作你没告诉我这件事……”
突然间她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
在回程的飞机上,葛继浩感到无比沮丧和疲惫,恹恹躺在座位上闭眼冥思。
“葛大哥,很多事情都变了,如果当初还在台中时你直接表白或许我会接受吧!可是,这几月事情变化太快,快得让我无法消受,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想别的事。”
这一趟飞行他仍被拒于门外。
如果这个秘密不被揭穿,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的,艾辕走了没人说出,他们亦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应该祝福他们吗?他突然感到矛盾,不知自己这趟是来受罪还是看清真相?!
***
那天跟ken在汽车宾馆道别,艾琳耍酷的没有留下联络电话,也许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她渴望因此他会更眷恋她的一切。
而且,她也有把握,他会食髓知味,只要再来这间pub即能轻易与他重逢。
可是,她连续来了三天,几乎都等到熄灯打烊,kem仍没现踪。
她不禁怀疑她的美色对他只有三分热度,翻云覆雨后随即骤降至冰点。
还是她在床上表现仍不够完美?不足让他恋恋不忘?或是,他找着新猎物?
她的等待变成无解的疑惑。
***
葛继浩离开日本后,方雨涵难过许久,连续两天心事重重的闷在家里。拿出配偶栏写着郭仕崇名字的身份证,心里更加煎熬。以为回到艾家过去的颠沛流离将否极泰来,然而,葛继浩的几句话又在原本的阴霾蒙上更深一层阴影。
“小哥,你在哪里?”她想找人说说话,不然她怕自己会想不开,所以深夜打电话给养父母的三子方雨杰。
“上班,上夜班,妳哩?在日本还好吧!妳老公有去找妳吗?”他在晶圆厂上班。
“没有?他不知道我住哪里?”她泫然欲泣,方雨杰听出她心情很糟。
“妳那个爸真固执,我看妳还是回来吧,方家是没艾家有钱,可是也可以将妳风风光光嫁出去。”方雨杰帮她打抱不平。
“小哥──”她突然想到伤心处,嚎啕大哭起来。以前在方家三个哥哥里面大她两岁的方雨杰最疼她,她在台北念书那两年他们就住在一起,跟他无所不谈。这时候不能跟艾家人说的话,只能找他倾诉。
“别哭了,哭也不能改变事实,我跟阿姨说让妳回来吧,我知道妳根本不想留在日本。”
“小哥,葛继浩说我跟仕崇是亲兄妹。”她饮泣着。
“蛤?”方雨杰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亲兄妹?”
“我跟仕崇是亲兄妹。”她又泣又急。
“亲兄妹?怎么可能,太荒唐了吧!”方雨杰不敢置信的惊呼。这两、三年这个妹妹,打电话来都是让他震惊之事。先是流产,又是爱上了谁,然后又突然改名换姓,又不声不响结婚,现在这个更让他吃惊。“妳那个爸也太强了吧。”
“哥──”听出直率的方雨杰夸张调侃艾辕,她忍不住又哭又笑。
“反正,不想待在那里就回来吧,那房子就剩我一个人住,如果妳不嫌弃搬回来,总比一个人在那里难过好,我有肩膀让妳靠的,信任哥,我不会让他们欺负妳的。”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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