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耸耸肩,转身朝厨房走去:“前段日子一直在法国寄养,这几天才接回来。”
温驰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十七,缓缓吸了口气,俯下身子试探着又摸了一下,狗毛和猫毛的触感完全不同,比猫毛更粗糙,皮肤也更结实。
小时候被温林年打死的那条狗也是一只金毛犬,是温驰在路边捡到的,小小一只瘸着腿在路边哼叫,温驰放学路过后便把幼犬抱到了宠物医院。
当时的医生说是腿部有疾病,看来是被弃养了,温驰看着躺在检查桌上小小的狗脑袋,不由自主上手摸了一下,结果被小狗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然后舔了一下。
湿湿的,温热热的,是个生命,伴着起伏的呼吸在温驰幼小的心里泛起了一圈涟漪。
厨房的玻璃推拉门突然被拉开了,许深下意识转身,手中的菜还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吓我一跳…怎么了?”
“我来帮忙。”温驰眼睛一弯,十分具有吃白饭人的自觉性。
许深笑了一声关掉水龙头,然后走到推拉门前,温驰的视线随之固定在许深脖子和胸部,眼睛一眯感觉对方穿围裙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人又犯起职业病来。
“不敢劳烦画家的手,和十七玩更适合你…还有,眼神收收,别跟要扒人衣服似的。”
许深在温驰赤裸裸的眼神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温驰的好意,呼了口气转身将洗好的菜拿到案板上,然后又提了一嘴:“怕狗的话多摸摸就好了。”
被轰出来的温驰轻轻一耸肩,转头看到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金毛犬:“它为什么叫十七?”
“十七号宠物店领养的。”许深咔咔切着菜,十分随意的回了嘴,丝毫不觉得自己取名有些潦草。
温驰在抽油烟机嗡嗡的声音中慢悠悠又瘫回沙发上,偏头扫了眼嘴里衔着颗球自娱自乐的十七。
真好,十七遇到的是许深,而不是自己。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餐桌上就摆满了菜,温驰在许深的招呼下低头扫了眼,都是些清淡的饮食,菜和汤偏多。
看着白浓浓的排骨汤,温驰感觉味道应该还不错,舀了一小碗后用勺子轻轻喝了一口,记忆伴随味道涌上鼻腔,温驰微微低下了头。
还是熟悉的味道,他就知道许深那句不放盐是唬自己的。
回来了,舌尖上的味道还未消散,温驰第一次那么清晰的认知到,许深回来了。
两人吃完饭后,许深把盘子扔进洗碗机便收拾起卧室的床被来,温驰坐在沙发上,看着客房门口隐隐约约透出的铺床单的影子,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人托起脸来默默看着。
他其实没太搞明白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答应了来许深家暂住,毕竟谁消遣着玩儿会住到对方家里去,正常来说不该睡上一夜就拍拍屁股走人吗?
可是屋子里的暖气太过温暖,灯火通明的房间太过亮堂,今晚的饭菜清淡适宜烫润着肠胃,光亮和烟火气将温驰裹挟其中,让他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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