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说实诚的邬颜:“……”
“怎么,还瞧不上啊?!”施母语气恨铁不成钢,眼下在老太婆心里,邬颜俨然成了老实巴交,又孝顺又本分的孩子。
怪不得都说,这人啊,不能光看长相。
想她年轻的时候,刚嫁给施父,同样因为样貌受尽了婆婆的刁难,好在她不是吃素的,硬是和那老虔婆坚持下来,没过两年就熬死了那老不休的,现在施家还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给你你就拿着,别等三宝回来,说我拿儿媳妇的钱,我王娟花可不是那样的人!”
“那就谢谢娘啦。”邬颜笑着把钱收下,动作落落大方,一点儿也不心虚。
心虚什么呢,这本来就是她的钱!
从堂屋离开,迎面碰上外面回来的林氏,手里抱着一个陶罐,行踪鬼鬼祟祟。
“二嫂?”邬颜皱眉看向她。
“啊呀——”
做贼心虚的林氏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道了,脚脖一歪差点磕地上,她张嘴不高兴喊,“我说三弟妹,你咋神出鬼没吓唬人呢!”
“别乱冤枉人,我可没有那个闲心。”邬颜翻了个白眼,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些,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女人顿了顿,眼底划过了然,“二嫂这是去哪了?最近村里不安全,还是少出门为好。”
“哼,用不着你说。”林氏警惕地将陶罐抱得更紧一些,眼珠子转了转,“哎!我还得回去给小柯喂奶,先走一步。”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十万火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连院子里玩的几个小孩都看出问题,小荷花一边拍着泥巴一边小声嘟囔:“娘是屁股被火燎了吗?”
闻言,邬颜噗嗤笑出声,心想火没燎到,大概率是“打了鸡血”。
而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平日泼辣小气的林氏会如此单纯。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有一场好戏看。
……
这天天没亮,南屋的房门偷偷打开一条缝,林氏从屋里出来,蹑手蹑脚进了厨屋。
眼下施家人都还在睡梦中,林氏抱着从王大娘家要来的鸡血,翻出家里仅剩不多的白面粉,开始兴致满满地炒“鸡血酱”。
这个兴致不是因为她喜欢鸡血酱,而是那天邬颜的炒田螺摊子生意有多火爆,她可是亲眼所见,想着自己马上也能做出炒田螺,林氏咧着的大嘴就没有合上过。
起锅放鸡血,放面粉,搅拌,弄成糊糊状,然后往灶里塞柴火,大火熬一个多时辰——这都是邬颜说的步骤,林氏没有怀疑。
老三家精是精了点,但看得出是个心软的,大家闺秀,抹不开面子拒绝。
林氏就这样得意地熬着她的鸡血酱,中间怕味道太香把大家伙吸引来,还故意关上厨房的门。
不料这香味没怎么吸引人,倒是一股子臭味把。床。上的人给臭醒了。
迷迷糊糊中,施母闭着眼蹬了一脚施父:“老头子,你咋拉下了?”
“胡说八道,我身体又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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